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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读小说网 www.wdxsw.com,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法,就是想出门透透气,看看外面的世界。她至今还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总觉得做了个冗长的噩梦,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醒了,依旧躺在她的狗窝里。

    林妈的办事效率很高,等她从楼里出来,已经有两名穿着对襟黑褂子、黑裤子的年轻人在小楼前面候着,见到她弯腰行礼:“姨太太好。”

    这阵仗有点吓人,顾茗揣摩原主的心理,露出点羞怯的笑容:“有劳两位了。”如果不是她对书中剧情熟知,暂时不需要做情报工作,按她自己厚如城墙的脸皮程度,狗仔般灵敏的嗅觉,自然是先跟冯瞿身边的护卫们搭上话,打听些有用的消息,想办法脱困。

    林妈安排了汽车,顾茗拒绝了。

    “我就是想走走,消消食。”

    她走出这片小洋楼,回头去看,才发现此处极为清幽,身后林立的七八座小洋楼矗立在浓荫之中,她昨晚安身的只是其中之一,也不知道后面那几栋楼里都住着什么人,面前的街道宽阔干净,周围都是差不多的建筑,推断这是个非富则贵的住宅区,也许住的全是本城军政要员。

    狡兔三窟,这只是冯少帅的住处之一。

    两名黑衣人远远跟着,她信步而行,走了大约快四十分钟,发现穿过了那片富人区,居然闯进了闹市,路口对面各种商店鳞次栉比,有穿着旗袍逛街的女郎、穿着西服或者长衫的男子、还有卖报卖烟的小童、卖花的姑娘……熙熙攘攘。

    顾茗不由倒退一步,恍然闯进了别人的世界,热闹到真实的世界。

    她仓皇转身,疾步往回走。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她说。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她坐在卧房窗前的藤椅上发呆,听到楼下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声音,很快有军靴踏着地板响亮的声音,有佣人殷勤问候:“少帅回来了!”

    浴室的门“咔嗒”一声,冯瞿湿着头发挟裹着一股水汽赤*裸着上半身出来了。

    顾茗赶紧把手里拎着的包丢到地上,借着往前走的功夫一脚踢进了床下面,:“少帅,您受伤了?”

    “小伤。”

    几个月没见,男人结实的腰腹间新添了一处弹片灼伤的痕迹,已经结痂。左肩被弹片挖去了一块肉,嫩粉色的新肉才长起来,她细嫩的手指轻摸上去,眼里是满满的疼惜,还孩子气的轻轻吹了两下:“疼吗?”

    冯瞿不由就朗笑出声:“你拿我当孩子哄?”

    “少帅是孩子吗”

    她大眼睛扑霎扑霎望着他,眼睫毛闪的他心痒痒。

    “你说呢?”

    冯瞿低头凑近了她,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烟味,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你身上怎么有股烟味?”

    顾茗抬起袖子闻闻:“哪有?”新买的旗袍就是布料的味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冯瞿眼底黯沉,挑起她的一缕头发送到她鼻端——为了改变形象,她去报馆的时候把头发放了下来。

    他是狗鼻子么?

    顾茗果然在自己的头发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脑子里飞速转动,猛的想起来吕良是个烟鬼,他今天谈新书的时候太过激动,连着吸了两支烟,估计烟味就是那时候染上的。

    “……难道是今天跟美筠看电影的时候沾上的?”她故作恍然大悟:“后排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一直在吸烟,女的一直在咯咯笑,浓装艳抹的,也不知道是从哪个不正经的地方跑出来的。”

    “真的吗?”

    冯大帅的后院里也是出过亲卫跟姨娘私通的丑事,只不过被压了下来,知道的人极少罢了。

    冯瞿狐疑的抬起了她的下巴,厉色尽显:“要是让我发现你背着我在外面偷人,小心老子一枪崩了你!”

    顾茗腿都差点软了。

    不过越是这种时候,她的脑子倒是越清醒,哪怕心里抖成一团,面上也得显出一派天真,挽住了冯瞿的胳膊嘀嘀咕咕抱怨:“要是少帅今天在电影院,就像现在这样,只要一个眼神,保证那个女人闭嘴,男人不敢抽烟!”

    冯瞿不为所动,冷冷看着她。

    顾茗:这货疑心病真重!

    她大着胆子用凉凉的小手抚上他的脸颊,把他眉间的褶皱全部抚平,直视着他的眼睛,踮起脚尖用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子,可怜兮兮的卖惨:“您走了几个月,我夜夜担惊受怕,时常睡不着觉,黑眼圈都出来了,不信您瞧!”

    ——尼玛熬夜赶稿好几天,黑眼圈总算派上了用场!

    温香软玉在怀,冯瞿果然在她眼底看到淡淡的青色,眼里再冷的冰寒之色也消融了,搂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还有了几分疼惜:“林妈也没熬点鸡汤给你补补?”

    她暗中庆幸自从发现长胖之后,以暑热没有胃口为由狠减了一阵子的肥,总算是把少帅府伙食太好贴起来的膘给耗下去了,连带着原来的两三分婴儿肥也没有了,整个脸蛋线条更见精致,腰比过去更细了。

    “林妈侍候的很用心。”她故作忧伤一叹:“少帅在前线打仗,我吃不下睡不着,自然就瘦下来了。”

    冯瞿只觉得这番话听起来很是舒心,但仍是半信半疑,两个人下楼吃晚饭的时候,从林妈处得到了佐证。

    从小侍候的老佣人对少主子总是带着些不可言说的慈爱之意,又敬又爱。

    一方面拿他当主子恭敬的侍候着,一方面又当子侄辈疼爱着,布置了满满当当一桌子菜,大部分都是冯瞿爱吃的。

    她站在餐桌边亲自给两人盛汤,对着衣冠整齐的冯瞿嘘寒问暖:“少帅走了这些日子,外面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看到少帅平安归来,我这心啊,才落到了实处。瞧瞧您走了这几个月,可是瘦了不少,打仗最是熬煎人,多吃点补补。”

    顾茗赶忙买好:“可不是嘛,部队的饭肯定没家里好吃。”

    林妈再盛一碗汤递给她,疼爱的看着她:“姨太太您也好好补补,这段日子我老是半夜看到您楼上灯还亮着,怕是也没少担心,少帅现在回来了,您可得多吃点,今儿不许说没胃口!”

    顾茗眼里全是感激的泪花,只差抱着林妈在她脸上狠狠亲两口了。

    ——您老真是我的大救星!

    她横一眼冯瞿,眼神里全是“看吧看吧我没骗你吧你冤枉错人了”的意思,得意的小模样又娇又俏。

    如果不是林妈在一旁唠唠叨叨,冯瞿都恨不得先把她给拆吃入腹,消消心头的火。

    也不知道是因为冤枉了她还是别的原因,当晚冯瞿居然懂得了怜香惜玉,两个人度过了一个温柔缱绻的夜晚。

    次日顾茗在冯瞿臂弯里醒过来,睁着眼睛看他的睡颜,油然生出一点感触:老娘也算是嫖过少帅的人了!

    这种心态大约就跟猥琐男以睡了某个高不可攀的女人为荣的阴暗心思差不多。

    可惜本地没有可以一起撸串喝啤酒吹牛皮的老铁了,聊到兴起还可以心有灵犀露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猥琐笑意,人生寂寞如斯,实是一大憾事。

    “一个人偷乐什么呢?”

    冯瞿忽然出声,顾茗差点被吓到。

    她缠住了冯瞿的脖子抱怨:“少帅您吓死我了,醒了还装睡。”

    “偷乐什么呢?”他倒是难得的固执起来。

    “我就是想……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让我遇上了呢?”顾茗半真半假的说。

    冯瞿睁开眼睛,“嗤”的笑出声,捏了下她的鼻子:“小丫头倒会灌迷魂汤!”

    “少帅觉得自己不好吗?”

    冯瞿哑然失笑:“你是专门来噎我的吗?”

    大清早的卧房里就传出了说笑声,林妈上楼来叫起,只觉得自己有点煞风景。

    她敲敲门,清清嗓子硬着头皮说:“少帅,唐副官来传话,说是……说是尹小姐听说少帅回来了,担心少帅的安危,想约少帅今天见面呢。”

    冯瞿昨日回来先去了督军府汇报军情,这才回来休息。

    他进出督军府,恐怕早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尹真珠得到消息也容易。

    卧房里安静了下来。

    方才融洽的气氛一扫而光。

    顾茗缩回了缠在他脖子上的胳膊,从被窝里摸出皱成一团的睡裙套起来:“少帅,我今天还有课呢,迟到要被教授点名的。”

    她起身去洗漱,房间里能听到浴室传出来的哗啦啦的水声,冯瞿仰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心里没来由一阵烦躁,却又觉得好笑。

    顾茗算什么?

    顾宝彬送来的一个玩意儿。

    他离开容城去前线之前,顾宝彬署长前面那个“副”字已经取掉了。

    银货两讫。

    只要她把他服侍的高兴就好了,他怎么会蠢到去考虑一个姨太太的心情?

    是她天真的模样蛊惑了他,还是她太过乖巧让他禁不住多怜惜了两分?

    冯瞿自嘲一笑,起身穿衣,准备出门赴尹真珠的约会。

    女人出门总是要麻烦一点,哪怕如顾茗一般简单清爽的女人,也免不了要洗漱完了坐在梳妆镜前搽脸梳头。

    冯瞿的速度是军营里练出来的,三分钟之内就一身清爽的下楼去了,临走还额外慈悲的叮嘱一句:“一会让司机送你去学校。”

    顾茗笑靥如花:“多谢少帅。”

    她笑的太过灿烂,仿佛巴不得他赶紧离开,冯瞿没来由沉了脸,气势汹汹踩着楼梯走了。

    顾茗直等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下,赶紧跪到地毯上,把床下踢进去的包拖出来,塞进衣柜最深处,压在冬天厚厚的被子下面,稿酬则带在身上,准备一会去银行存起来。

    她下楼去吃早饭的时候,林妈陪着笑脸,似乎有愧于她的模样:“姨太太,早餐才熬好的百合粥,您多喝一点,润肺。”

    “林妈,您不必觉得抱歉,将来少帅是要娶尹小姐回来做太太的,我只是个姨太太,不能挡尹小姐的路。”

    顾茗一脸平静的说出这番话,林妈反而露出了难过的表情:“您自个儿想开就好。”

    送她去上学的是一位姓唐的副官,以前也打过照面,不过没有吴淞熟悉。

    “吴副官呢?”

    唐平:“他……这次上战场没能回来。”

    顾茗想了一下才明白,吴淞牺牲了。

    乱世人命不如狗,比起牺牲的吴淞,她有衣有食,不知幸运多少倍,有何可抱怨之处?

    情爱,那是什么玩意儿?

    不能充饥,不能裹腹,要来何用!

    冯瞿沉着脸走过来,高大的身躯遮住了床头灯昏暗的光,居高临下盯着她,有点兴师问罪的样子。

    床上的小丫头坐了起来,忐忑的看了他一眼,带着点说不出的小心:“……少帅是要遣散我吗?外面都传少帅为了迎娶尹小姐,要把所有的姨太太都遣散。”

    ——还有大笔的遣散费可拿!

    她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两军对垒,避其锋芒倒打一耙都是顾茗用惯的套路。

    她偏偏不肯回答冯瞿的问题,反而抛出去另外一个他无可避免的问题。

    冯瞿没想到她居然听到了风言风语,怔了一下,对上她清澈到极致的眸子,不由就想起今天咖啡馆里的一幕,她对上尹真珠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冷声问:“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顾茗抱膝把自己团成小小的一团,下巴垫在膝盖上,委屈巴巴用一种孩子气的执拗近乎恼怒的反驳:“少帅别骗我了!他们都说少帅要跟尹小姐结婚,已经遣散了两房姨太太。大家都走了,不可能留下我的!”

    这种时候,越是理直气壮反咬一口,就越是能把他带跑偏。

    她吸吸鼻子,似乎泫然欲泣:“我……我不想再回到顾家。要是父亲再把我送给别人……”

    任是个男人听到这些示弱的话,说不定瞧在同床共枕的份儿上,会给她另外一条生路呢,到时候她就可以提条件,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听说督军府的遣散费可是很丰厚呢。

    “谁说我要把你送走?”冯瞿眉头都快攒到一块儿去了,下意识就坐到了床上去,他双臂强壮有力,轻易就把团成一团的小丫头捞进了怀里——这么个可心可意的小玩意儿,不但身子销魂,还是个小可怜儿,送出去给别人糟蹋吗?

    顾茗顺势偎依进了宽阔的他怀里,额头紧贴着他的下巴,耳边能听到他低沉有力的心跳声,双臂跟水草似的紧紧缠住了他,啜泣着说:“少帅要是送阿茗走,一定要告诉阿茗,我不会挡少帅跟尹小姐的路的。”内心颇为诧异:老娘连眼泪都挤出来了,说好的遣散姨太太,难道还有区别对待的道理?

    是尹小姐醋性还不够大吗?

    冯瞿低头对上她泪盈盈的眸子,顿时被气乐了:“口是心非的小东西!”既然怕他送她走,却为何又要死死抱紧了他,如攀附着海上救命的浮木,还哭的这般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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