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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丁兰在期望和煎熬中陪伴着原征度过了二十七个白天,夜晚。

    晚上,老太太回去了,丁兰在原征单位的小伙子帮助下,小心翼翼地为原征翻动身体。为防止发生褥疮,一天要翻动几次,按摩多遍。忙活完,小伙子回去了。

    病房里静下来,丁兰无聊得很,随手取出一本小说,心不在焉地读起来,打发着时间。

    原征在乐曲声中,偶尔睁睁眼,病情再没有较大好转的迹象。

    艳子值夜班,进来查视完病人,和丁兰闲聊起来。“丁阿姨,你真是好人哩,他要是好了,不对你好,才没良心呢。”听李茹介绍以后,她更加敬重丁兰了,主动称起了“丁阿姨”以前只是称病人家属。

    丁兰不好意思了,没言语,心里却热乎乎的。

    “丁阿姨,过去我错怪你了,别生我的气,我年龄小,不懂事。”艳子直爽,活泼,仍为那天的莽撞耿耿于怀。

    丁兰笑笑,依然没说话。对这个刚刚踏入社会,充满幻想的小姑娘能说些什么呢。那次误会,在丁兰坎坷的人生经历中,微不足道,早就从心底里原谅她了。苦难使人学会忍让,学会宽容。

    丁兰不说话,艳子急了,伸手夺过小说“丁阿姨,你还生我的气?”

    丁兰嘴角向上翘翘,稍稍一笑,面颊上显现出两只喝酒窝“艳子,我没那么多气生,这点儿小事就挂到心上,早气死了。艳子,过去的就过去了,别往心里去,啊。”

    艳子捧起小说,看看名字,又扫一眼内容提要,是本描写爱情的书,合上,递过去“丁阿姨,像你这样的好人,现在越来越少了,应该让记者来采访你,上上报纸,宣传宣传。”艳子朗朗地笑起来。

    丁兰凄然一笑,摇摇头,长叹一口气“咳——没必要,我没那么高尚,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对得起良心,对得起孩子罢了。”

    “这就很了不起呀,人家结发夫妻遇到这样的事,还有的不管,有的离婚哩。你们都是再婚,只生活一年多,又分开了,不管不问,理所应当。你太了不起了。”

    “唉,不说这些了。艳子,你说,他能不能醒过来?”

    “我相信,良好的治疗,加上细心护理,会有好结果的。不过,最重要的是能与病人进行感情沟通,刺激他早点醒过来。”

    “你看,梁祝播放好几天了,病人只是偶尔睁睁眼,并没有更多的反应,我都有些灰心了。”

    “不要急,这就是好征兆,你努力的结果,再坚持坚持,说不定会出现奇迹。噢,对了,病人过去还有最敏感的事或者人吗?”

    丁兰轻轻点点头。原征最难以割舍的,莫过于牛颜秋了,正是牛颜秋的离开人世,使原征几年来没有走出阴影。对于原征和牛颜秋之间的事,了解最多的莫过于丁兰了。刚结婚那阵子,出于好奇,丁兰曾要求原征讲述他和牛颜秋之间的事,原征总是不厌其烦的讲,讲的很投入,一点一滴的生活琐事都不漏过,当成美好的回忆。发展到后来,这成为了原征的一个习惯,一有空闲,就讲牛颜秋,不管丁兰听不听,他都讲得津津有味,有声有色。再后来,丁兰几乎有些恐惧了,一听到牛颜秋的名字就紧张,害怕,扭身就逃。

    “那是什么人哩?你讲讲看。”艳子追问道。

    “牛颜秋。”

    “牛颜秋?”

    “嗯。他的结发妻子,大学里同学。”

    “哦,那你知不知道他们间的事?”

    丁兰点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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