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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童躺卧在榻榻米上,眼睛疲惫地盯着电视,手里握着电视摇控器,随意的转换电视频道。

    她没有三更半夜看电视的习惯,可是谁叫聂子扬该睡的时候不睡,跑到外面找女人喝酒。

    看看挂在墙上的咕咕钟,已经快三点半了!难不成他今晚真的不打算回来?

    诗童心里好气,气他私生活不检点,气他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气他就这样随随便便和人发生性关系,也气自己除了“祝你玩得愉快”之外什么也不能说、不能做,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出去寻花问柳。

    可他放荡不羁的生活又干她什么事?她又不是他的谁,哪有资格管那么多?只要他喜欢,就算他要和一百个女人上床也是他的事,跟她这个小小的助理一点关系也没。然而,话虽如此,她就是管不了自己的心。她一直惦记着他,脑子也不断的猜想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只要一想到他可能正和某个女人亲热的画面她就忍不住咬牙齿齿,想将手里的遥控器往电视砸过去。

    “你的主人该不会真的那么随便吧?”她对着已经睡得四脚朝天的罗密欧喃喃自语。

    “喀喀”大门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

    他回来了!

    诗童地从榻榻米上一跃而起,三步并两步的跑过去帮他开门。

    “你回来啊!”门一打开,原本倚着的聂子扬马上跌了进来,让诗童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赶紧伸手扶住他。

    聂于扬浑身上下酒气冲天,连脚步也站不稳。诗童忍不住皱着鼻子,老天,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阿鲁再给给我倒一杯来嗝”他挥动着手臂,诗童险些扶不住他。

    “都已经喝得烂醉了还想再喝?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来的”她嘴里念念有词,吃力的将他扶到客厅里的榻榻米上,让他暂时躺在上头。

    不久,诗童从厨房端来一杯刚泡好的热茶,她将子扬略微扶高,让他的头在她的大腿上。

    “你先起来喝杯茶解解酒。”为了避免他烫着,她不厌其烦地对着杯喙吹气,再让他慢慢地轻嚷入喉,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安静地睡着。

    她从来不曾如此接近他,自然而然地想把握住这个大好机会,将好好一次看个够,否则,只怕就再也没这个机会了。

    看着他,就可以相信上帝造人是有私心的,否则怎么可能让聂子扬既拥有超凡的外貌,同时又拥有绝佳的写作能力,创造出一部部触动人心、令人拍案叫绝的作品!

    她抬起手,摸摸他凌乱的发,惊讶地发现他的头发竟然比她想像中的还要柔软,她忍不住放地伸手在他的发间来回穿梭。

    他的睫毛好长好翘,鼻子挺直,性感的的薄唇让人不由得猜想,接吻时会是什么样的感觉?麦芽色的皮肤竟连一点疤痕也没,难不成他青春期是不长痘子的?唉!幸好他是男人,若生为女人,岂不是让人嫉妒死了。

    不过,她这辈子是甭想知道跟他亲吻是什么滋味了等等!他现在正手无缚鸡之力的躺在她腿上,宛如一道五星级厅内的精致法式甜点般可口,此时不试更待何时?

    这个邪恶的念头一产生,她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的狂跳。

    真的吗?她真的可以这样做吗?能够将自己的唇轻轻地贴在上头,完成身为他最忠实的书迷的小小梦想?

    应该可以吧?反正他现在都已经醉死过去了,轻轻地吻下,既不痛也不痒,他也不会察觉吧?她不断的说服自己,没错!这其实一点风险也没。

    诗童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定“尊重”自己的意念。她慢慢地低下头,缩小两人的距离,带着几乎是朝圣的心情,两手捧着他的脸,将轻颤的唇,温柔的落在他的唇瓣上。

    当两人嘴唇轻轻碰触到一刹那,一股悸动油然而生,彷佛唇与唇之间莫名流窜出一道五百伏特的电流,诗童一惊之下又紧急将唇收回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种感觉和上次帮他按摩,那种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时的感觉是一样的呢?她心里既激动又好奇,决定趁他失去意识的时候,好好弄清楚这种异样的感觉。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她早已经轻较方才镇静许多,两片唇瓣也不会于不争气的抖个不停。

    虽然如此,那种刺刺麻麻的感觉还是存在着,由嘴唇开始向全身蔓延,直到指尖、发根、心脏、小肮、脚趾,再到每一寸肌肤,无一幸免。

    诗童心里有股强烈的预感有事情发生了!果不其然,才过一秒的时间,她的身子反被子扬给用力的抱着,诗童迅速的睁开眼睛,看到面对着她的子扬,深邃的眼神正充满感情地凝视着她。

    诗童被他看得六神无主、头皮发麻,魂呵、魄呵都像是被他催眠了,再也无法自己,只能又期待、又害怕地任由他重新主导整个局势,重新吻上她的唇

    子扬灵巧的舌轻轻地撬开她紧闭的唇瓣,没有一丝强迫的就让诗童在他面前完全弃这地;他的唇瓣还残留着白兰地浓郁芳香的味道,每一次的进攻、掠夺后,都留下了淡淡的酒香。

    呵!她醉了,醉在他温柔的怀抱里,醉在他深情的眼神中,纵使心里曾经对所发生的一切发出警讯,也全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真正醉人的是子扬,不过他知道自己的神智没醉得那么迷糊。至少他十分清楚在他怀里温暖的女性娇躯是属于诗童,那两片被他吻得红肿的嘴唇也是属于她的,更明白她不是那种可以随意招惹的女人;可是他的手就是偏偏不肯放开她!不仅如此,还大肆的在她的身上到处流窜,摸透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条曲线,以致他最后干脆放弃挣扎,向她的温柔俯首称臣。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了,原来他并不是不喜欢大胸部的女人,也不是不喜欢小眼睛、塌鼻子的女人,只不过那个女人不是诗童;她没有诗童甜美的笑容、天真的眼神、可爱的表情、温柔的身段。这是不是表示他已在冥冥之中中了她的盅?身体的欲望只能由她点燃?

    这一刻他愿意承认自己真的醉了,才能安心地继续探索他未知的另一个世界,属于白诗童的世界。

    ***

    诗童睡到一半,呼吸困难,双腿又麻又痛,宛如千斤鼎压在身上一样,逼得她不得不放弃刚刚环游世界的美梦,奋力的睁开眼睛一探究竟。

    这里不是客厅吗?她怎么会在这里睡着了?当她想翻身坐起来时,却动弹不得,她皱着眉心,低着一看咦!这一双捆住她的手臂是打哪来儿的?再往下一看吓!怎么会有条赤裸裸、毛茸茸的腿搁在她的腰上?哗!诗童的脸一下子由脖子红到耳根,几个小时前鲜明的记忆霎时泉涌而来,让她想选择性失忆都不行。

    她和他他做了?而且记忆里好像还不只一回!?妈呀!怎么办!

    不行!一定要先镇定下来,先起来再说!可是他的手好重,脚更重,诗童使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他的手脚扳开。

    当她可以正常移动时,才发现全身上下的骨头简直都快散了,又酸又痛;可是天已经亮了,他随时都有醒来的可能,她可不想在全身光溜溜的时候去面对这令人尴尬的场面。

    可是当她一不小心瞥到他熟睡的脸庞,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一夜冒出的胡髭让他看起来好性感呵,真的差一点就控制不住息伸出手去抚摩那种刺刺养养的感觉不行!不可以再逗下去了,否则要用什么样的表民表去面对刚睡醒又衣衫不整的他?

    幸好诗童决定先离开,因为子扬懊恼的心情比起她也好不到哪儿去。

    在眼睛睁开以前,他原以为那些缠绵只不过是一场绮丽的美梦,而梦是用不着负责、用不着内疚的,可是当眼睛睁开的那一刹那,他忽然明了事实就是事实,不是可以装作不在乎,它们就会自动消失的。

    思绪不会如此复杂,好像很快乐,不过却又无法尽情的放纵自己去享受那快乐;好像应该要为自己卑劣的行为感到悔恨,可是嘴角又忍不住愉快地上扬。他到底该哭还是该笑?恐怕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了吧!

    可是昨夜她残留的淡淡玫瑰香味还飘散在空气中,停留在他的肌夫上,有意无意的唤醒他昨夜美好的经历。不,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感到后悔,只不过后悔是在这样的情境之下,在他还半醉半醒的当时,粗率地占有了她柔弱的身躯,想必是弄疼她了吧?

    当男人占有一个处女时该怎么做?这个问题他从来没遇过,学校更没有教过,电视上不都演女性紧抓床单泪眼婆娑地要男性负责吗?然而她既没紧抓着床单,也没泪眼婆娑地指控他占有她的清白要他负责,她只是选择安静地退开,让他一个人清静清静。然而,这反倒更加深了他的罪恶感啊!

    ***

    出去外面绕了一圈,心情的确镇静了许多,终于比较能够冷静地看待已经发生的问题。

    她失身了没错,可是她明白事情是在自己的允许之下发生的,所以怨不得任何人,尤其是聂子扬。

    首当其冲的问题是,接下来又该如何面对他呢?在这样的情况下相处、工作,想必是十分尴尬的;还是该选择离开?眼不见为净,大家省去了见面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的困难,这样真的好吗

    诗童回到他住的大楼,心里还没决定到底要怎么做。明明知道避不了,她下意识里还是蹑手蹑脚的将门打开。

    他已经不在那儿了,而原本混乱的客厅也恢复到之前整齐的样子。

    “呼”不用马上与他面对面徒增尴尬,她心里松了口气。

    “回来啦。”聂子扬的声音由客厅里的另一个角落传过来。

    他浑厚低沉的男性嗓音让诗童心里不由得一紧,她略微迟疑地转过头。“我去帮你买早点回来了。”她讪讪然地笑一笑。

    “别管早餐了,先过来这里坐一下,我有事跟你谈谈。”他拍拍他旁边的空位,要她坐下。

    诗童暗地里叫苦,她真的很怕面对他啊!

    她低着头,举步维艰,一步步地朝他的方向走过去,最后隔着小桌子;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帮你买了你最喜欢的烧饼油条和豆浆,就是你最常去的那家早餐店”

    她还是改不了一紧张就忍不住嘴巴碎碎念的毛病。

    “你怎么知道那家是餐店最合我的胃口?”他突然插话进来。

    低着头的诗童错过了聂子扬嘴角那一抹温柔的微笑,傻傻地回答。

    “谁不知道?是你自己在你的第七本书(遗失的地图)第247页上写的呵,‘在巷尾的那家早餐店,没有华丽的招牌,亦没有华丽的菜单,不过,当芝麻洒在刚出炉的烧饼上,那酥酥脆脆还有那淡淡芝麻香的烧饼,经由老板朴实的双手到达我的饥饿的胃时,那种滋味,不仅仅是获得胃口上的满足,就连原本一颗冰冷的心,也温暖了起来”她滔滔不绝地叙述着。

    诗童的反应再一次让他又惊又喜。她竟然连他在哪一本书、哪一页、写了哪些话,都记得那么清楚,他在诗童心里真有这么重要吗?若不是她在无意中泄漏出来,他想必是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吧?

    讲到一半,诗童突然发现不对劲,咦?怎么有话要说的人都不说话,反倒是她这个无话可说的人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故作不经意的看他一眼,这一看又让她的心纠结了起来。

    他为何一直盯着她瞧?而且她说不出来那眼神是多么的不对劲,亮晶晶的眼睛好像阳光照射水面时的粼粼波光,眼神又像是一片片天上飘来飘去的白云般温柔

    “你你不是有话要说?”她故作镇定地开口,打破一片尴尬的沉默。

    “难道你没有吗?”他嘴角挂着微笑反问。

    “我?”诗童用手指指自己。

    “有啊,再过一个礼拜就到了预定交稿的日期,不知道你写得如何了?”她以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故意忽略两人之间异样的情愫。

    诗童敬业的态度让子扬哭笑不得,她好歹也是个女人,发生这么重要的事情她难道一点也不在意吗?就好像她白诗童一天到晚都跟不同男人上床似的,一点也没啥好大惊小敝,反到是他这个历经沦桑一美男在替她穷紧张。

    “你别故意误解我的意思,你知道我要谈的不是工作,是我们!”他的口气第一次显得很强硬。

    诗童咬着下唇,就怕他什么不好谈,偏偏要谈这件事。他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不过重点是,就连她自己是怎么看待这件事也还没理出个头绪,又怎么跟他谈呢?

    “你别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这只是个是个突发状况,对!就是突发状况!你当时喝醉了,所以就就失控了,没错,就是这样!”她庆幸可以临时找到一个可以暂时应付过去的藉口,即使这个藉口简直是烂到可以。

    聂子扬的表情随着她所说的每一个字愈加下沉,她说的是哪一个星球的话?怎么他有听却没有懂?“突发状况”!她竟然说这是突发状况,好像他是一只发了情的公狗,而她刚好在旁边,于是顺便解决一下他的生理需求,是这样子的吗?

    聂子扬阴鸷的神情让诗童觉得莫名其妙。奇怪,刚刚的温柔哪儿去了?怎么他现在表情看起来像是要砍人一样?有没有搞错啊,她这么善解人意地替他解围,他非但不感激她,还对她摆出一张臭脸?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诗童噘着嘴,心情也不怎么痛快。

    “如果我的情况可以用酒醉来解释的话,那么你的部分该怎么说?”他的跟角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好像又恢复到刚见面时的那个恶棍。

    他的暗示让诗童忍不住羞红了脸,他到底想说什么?是想要告诉她,是她这个神志清楚的女人恬不知耻地倒贴他,还是饥饿的她藉着他不省人事时乘机强暴他!?

    诗童深吸一口气,勇敢地抬高下巴面对他。

    “我的部分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向你报告。”她冷冷地回答。

    诗童瞬间筑起的屏障,让子扬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彷佛他们是两个在生活上完全不会有交集的人,这点的确深深地困扰着他。

    “谁说不用?”他扬起一道浓眉,嘴角含着一抹讥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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