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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严开不知不觉再度燃起已经成功戒了两个月的烟,在吐出层层烟雾的同时,他自我厌恶地看着落地窗前的自身倒影。

    和罗起没有两样,如腐尸般了无生趣,没有光。

    罗起从浴室走出,神情比清爽方才明白许多,她试着问最后一次:“你真的不再考虑?”

    严开只是叹气“你该学着自己照顾自己了!”

    罗起不再说话,默默收起桌面上的乐谱音碟,十年后的罗起或许已被生活现实折磨得不成人形,但至少,在严开面前,她必须保持一份骄傲,她与生俱来谁也夺不走仅存的骄傲!

    严开默默看着她动作,心下是明白的,毕竟相识了一辈子,纵然两心渐远,某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了然已成为一种无可替代的惯性了。

    “罗起”

    他唤“离开那个人吧!这样下去没好处的。”

    “别说了!”罗起打断。“你又比他好到哪去?至少,我们只有交易,没有爱情;我不用提心吊胆的怕受创伤!那种痛,一生一次就够了!”

    “当年是你造成分手的!”严开沉痛的说。

    “不,那是公司政策。”

    “真的只是一种权宜吗?”严开质疑。

    虽然六年前,唱片公司在决议让罗起单飞,并尊重严开意愿让他转向幕后制作之时,为了造成话题曾空放谣言两人因感情生变而拆伙。

    但,当罗起越来越习惯在人前否认甚至诋毁两人关系,当罗起逐渐为了争一口饭碗而必须和某些演艺圈的种种陋习妥协后;严开和罗起,就如同在双岔路口分道扬镳的行旅,再也没有交集了!

    “你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严开扳着罗起的肩,语音诚挚“回头吧!别走上绝路!”

    “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罗起冷冷看他。“至少我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至少我想要的每件事情都会不顾一切去争取!不像你,一路走来尽捡最便宜最方便的事情做,严开,只有你我最明白,你只是个最聪明的懦夫罢了!”

    陡然面对内心脆弱之处,严开脸色一沉,再也不顾情面,反唇相讥。

    “是吗?原来你所谓的不顾一切就是指卖弄你那已经乏善可陈的风情,原来你今天早上投怀送抱的温存只是为了需求交易!好啊,你不是很想让我替你写词吗?既然我是个专挑便宜事情做的懦夫,那就用你的身体来换,让我占占这种便宜,就像你那些干爹、恩公一样,就和给你这个的那个人一样!”

    他暴戾撩起她衣袖,手臂上密密麻麻布满扎痕,令人不忍卒睹!

    罗起惊赫又愤怒地抽手,顺道甩了严开一巴掌,她是如此用力,以致将自己的下唇咬出一片血晕。

    临走前,她忿恨吐句:“我、恨、你!我好恨你!”眼底激狂而挫伤,像只失怙小兽。

    “罗起”他不忍,轻唤。

    然而,罗起只倒退几步,停在客厅那排面东的落地窗前;她笑得凄厉诡异,但当时他只能见她一面背光而模糊的脸

    “严开,别怪我无情,是你伤我太重了!”

    --

    将近十点,梁善善终于结束当日的家访工作。

    这原该是几个实习老师共同分担的差事,但不知怎地,每回这种自由心证的任务,到头来都只剩她一个人勉力撑着!

    拖着疲惫身子,梁善善好不容易在大楼后方寻到适合车位,才刚停好机车,眼前突然一黑

    她抓下不知为何突然落在她安全帽上的一件旧t恤,努力辨识上面已经有些不明确的字迹和两个半身像;循着它落下的方向上望,是在自家大楼的最顶处,女儿墙上,隐约有个黑影,屹立但孤单单地。

    “善善”室友林栗喘着气跑来。“唉,真的是你嘛!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了,叫你好久了!”

    “真的吗?在哪里?我没听到啊?”

    林栗不好意思说是在巷口水果行看见梁善善的机车正好经过,贪图有个便车可搭一路追将而来。可叹梁善善一骑车就像老惜入定,只能注意到方圆一公尺内的车行路况,当然不会发现抱着西瓜死追的林栗啰!

    两人一同往家门方向行进,梁善善有些累了,而且正想着手上t恤,所以沿途只听得林栗不住喳呼,实在不像她平时的冷漠为人

    “唔,对了,我上的英文班正好下礼拜开新课喔!你之前不是说有兴趣吗?一起来试听看看吧。”电梯里,林栗扯东扯西,终于切入正题。

    “真的吗?唔,我想是想,可是台北的路我还不熟!”梁善善坦白招认,这半月来,她几乎每作一次家访就迷路一次。

    “没关系,我可以带你去,”林栗说着,努力把窃喜表情藏在西瓜后:“我自己有安全帽,你只要下班时顺便回来接我就可以了,而且上课时间是七点半,时间来得及的话,我还可以顺便带你认路喔!”

    “林栗,你真好!”梁善善由衷说着,完全没想到自己可能被林栗利用了。

    “还、还好啦。”林栗被夸得有些心虚,正好电梯门开,像个解救。“呃,我们回家吧咦?你要去哪?”

    “嗯,我还有些事,你先回去吧。”

    电梯门关,直通楼顶。

    “我想,这是你掉的”大楼顶部,梁善善找到了水塔后的黑影。

    那人动了动,似乎听到她的话了,但他并未有任何进一步举措,梁善善只好继续说:“你是罗起还是严开?上次见面,你并没有介绍自己。”

    原来严开和罗起已经没落至此?严开微讶,但仍不动声色维持原来姿势吞吐烟圈;他忽然记起梁善善的长相,十分清纯年轻的模样,如此倒也有些释怀了,想必当年罗起和严开当红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学唱童谣的小学生吧!

    “我是严开。”他淡淡说,并未回过身去。

    两人静默一会儿,梁善善正想重提t恤之事,严开突然开口了。

    “第一次来台北?”他问。

    “嗯,我六岁之前是住台北的,不过已经很久很久没回来了;台北变了好多,小时候的记忆都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或许,你那些儿时记忆都是假象,现在的你不过是在面对现实而已。”严开有些讶异自己突然想与人闲搭的兴致。

    “可、可能吧”她的情绪似有波动,很轻约,但他不知为何感受到了。

    “来台北读书还是找工作?”他转身面对梁善善,顺便转移话题。

    “我刚从师院毕业,现在正在附近学校实习。”

    “什么学校?”严开惊讶,原先猜她顶多二十岁,原来已经大学毕业了。

    “启智初中。”梁善善补充:

    “我是学特教的。”

    “是吗?不错不错,好工作,有爱心”呃,严开察觉自己这样压根儿便像个教诲儿孙的老头。不过他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突兀的反应,在五光十色虚情假意的娱乐界待久了,能遇上这样善良有为的青年毕竟是件稀奇事。

    “严先生在哪高就?”

    梁善善礼貌性询问。

    “我?我啊两个礼拜前,还算是一家小小的唱片公司的小小制作人吧,现在嘛,高高坐在这儿饮就西北风啰!”

    严开原是自我嘲讽地很开心,但梁善善却眨也不眨眼地看着他说话神情,然后下结论似的说:“我想,你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的梦想的!”

    “”不知为何,严开突然对梁善善充满鼓舞的笑容厌恶起来,还有那一眼就把人看穿的明澄双眸。

    水塔另一边忽然发出的巨响让两人暂停对话。

    --

    碰

    小流氓阿爆的拳头重重招呼在铁门上。

    “你生那么大的气干嘛?”小太妹小忆的声音闷闷的,好像才哭过。

    “那死老头又打你,我去跟他拼命!”阿爆果然人如其名,脾气不小。

    “他是我爸,想打我就打,别人管得着吗?更何况你有几斤几两重?他以前是打拳击的,你大概没两下就被打得去见你阴间的老爸了!”小忆气他行事冲动,说话也不怎么好听。

    “不能比也得比,你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动你!”才十一岁的阿爆突然老气横秋地说了句江湖话,不知打哪儿学来的。

    小忆被他逗笑了,倒也没有原先这么难过,指着自己身上的初中制服说:“谁是你女人?我还比你大一岁呢!”

    “雄哥说,年龄不是问题唉”看到小忆突然沉下来的表情,阿爆适时住口了,他知道小忆不喜欢他跟雄哥那伙人鬼混,只好讷讷地转了话题:“你不是说,有好东西留给我吃吗?”

    小忆寒着脸,但还是把手上的塑胶盒丢给阿爆。

    “哇!寿司耶!从哪儿弄来的?”阿爆欢呼着,迫不及待就塞了好几个进嘴巴里,涨着鼓鼓的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着:“好吃嗯好吃”

    体贴递来清水,看来小忆是气消了,她坐在阿爆身侧,默默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相,直到阿爆一边吃,一边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惊跳起来。

    “你你、你动用公款了?”

    “才没有呢!”小忆急忙解释:“是楼上的大姐姐送我吃的。”

    “那个怪怪的漫画家?”

    “不是啦!新搬来的那个,记得吗?上次我们刚好在中庭碰到她,她还给过你一袋饼干啊。”

    “喔,是她喔,”肚子填饱,阿爆的防人之心又重新竖起。“她干嘛对你这么好?小心她别有企图,就像上次那个美枝姨一样,你不是差点被她骗去卖?”

    “我会小心的,”小忆心有余悸地保证“不过,她看来不像坏人。”

    “哪个坏人看起来像坏人?”阿爆揉着塑胶盒,愤愤地“反正我跟你说,大人没一个好东西!你爸、我妈、学校里的那些贱货”

    “那,她以后给的东西我就不拿。”只有在阿爆面前,小忆才会难得露出乖巧温柔的神态。

    “不不不,不拿白不拿。”

    阿爆对刚才的寿司怀念不已“但是你记着别在她面前吃,省得她下迷葯什么的。”

    “好,那我等你一块吃!”小忆听话的说。

    两个孩子走了,水塔后沉默许久的两个大人还是保持原来姿势。不过严开似笑非笑的嘲弄眼色,正说明了他想诘问什么。

    梁善善望他,等着。

    “值得吗?”言简意赅。

    她不由得佩服这人使用语言的精确度,轻轻笑了。

    严开心念一动,这女孩看似稚嫩,却总有出人意表的透彻。

    “其实,我没什么伟大目标,想劝他们向善什么的,”梁善善轻语,声音听来疲惫,却是坚定。“但,我希望他们能爱护自己的身体,学着去好好照顾被失职父母疏忽了的自己。”

    这目标听来还是很伟大他在心里反讽,没出口。

    谁知她说着说着,忽然指向天边一颗在都市严重光害中还慑慑闪耀的星星,语带兴奋地:

    “看,那颗”

    “许愿星星吗?我不信这种骗小孩的玩意,”忍不住,严开打断她,口气轻蔑:

    “向星星说几句傻话就会美梦成真,现实里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不,愿望是要靠自己去完成的!”梁善善不以为意,认真解释。“许愿星星只是永远等在那儿,陪伴你、看望你,在你灰心丧志的时候一眨一眨提醒你:‘别忘了你那最初、最纯粹的梦想喔!加油!加油!’”

    渐渐,她的声音有着蛊惑力量,严开不由得顺着她手指看向天空

    “小忆和她男朋友正梦想有一天能存够钱买部机车到海边兜风,所以两个孩子才辛苦省着原来就已太不固定的生活费挨饿受冻看,那是她的许愿星星,很明亮吧!”

    她转过头来面对严开,指着自己心口说:“而我的星星,在这里。”

    “我从不觉得好小好小的自己能扭转这广大世界什么,我只是在做些自己觉得对的、能让自己愉快的小事”

    “你呢?你的许愿星星一定也在某个地方等着你喔!”

    梁善善说着,亲切得仿佛与他相识已久。

    严开觉得自己大概哪颗螺丝松掉了,有瞬间竟莫名其妙跟着笑开两秒钟。

    见鬼了,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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