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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辉眼含着泪水扭了头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我也只能听着老人继续着唠叨着那些过去的事,心里的酸楚真个是让我有些难受的无法再去想什么,看着屋中的这些人怒火更是腾腾而起,这么好的一个好人竟然要受此折磨,正合了汪洪光所说的“好人不长寿”的话意了。

    “你还不去?去外面看看,快让你爹回来别再在外面站着了,晚上还是有些凉,别让你爹受了寒了,那时候他身体不好常常的发些个烧让人担心,”老人依然缓缓的对着符辉道:“为了这个家他可真是操了太多的心,你快去。”

    符辉慢慢的转了身向屋门外趟去,每行一步便要回了头看我一眼,一步步的挪着行到了门前干脆拧了身子面对着我口中喃喃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屋里站着的人们一个个呆若鸡的一动也不敢动,四个天将在大炕前一字排开了身子恶狠狠的看着身前站着的人们,妇人与符辉的兄长两人跌坐在地上哆嗦着身子拥成了一团,油灯光线竟是越来越暗,随着灯捻上的火苗突突的跳动数下屋内已是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二,看见你爹没?”黑暗中传来了老人的声音,只不过有了些颤抖带了些着急的音:“快喊他,千万别让他走了去,这么些年了他难道看也不想看俺一眼就这样走了?”

    我已然能看的清老人这时已是手扶着炕面缓缓的直起身来,屋正中站着的十几人有几个已是悄悄的动着移动着脚步,中年人顺着墙边缓缓的移动着身子,手已是够着了屋门的框,那位年老的村长也在向屋门慢慢的退缩着身子。

    符辉手紧扶着门身子在瑟瑟的抖动着,几次张大了嘴却是一个音也未发出,然后扭了头向我所在的方向紧紧的盯着,这让我有了些难过,心里一时没了主意根本不知该做些什么,心里明白符辉明知道那几个幻影本就是出自我的手,与他的父亲在不在此地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可老人焦急的不停的催促着又让他有些左右彷徨。

    想了片刻还是没有一个好的解决此事的办法,只好紧紧的盯着符辉,一个身影渐渐的出现在了脑海中,那是一个戴着眼镜长像清瘦的年轻人,年轻人脸色苍白嘴上也没有生了胡须,只是好像有个习惯,右手不停的伸了一根手指时不时的顶一些眼镜的镜框,呆呆的想了想便心中恍然,那是在符辉记忆深处的父亲的形像,当时只因当年岁过小才显的他的父亲是一个年轻人的人了,不过也足够了。

    这一时心里已是有了个决定,那就是用自身的气机幻化出一个符辉的父亲来,这应该不是个难事,对于气机的幻景只要人们心中认定它是个事实咒便不会被破了去,现在屋中的人一个个的已然是心寒胆裂,老人心中一直是相信之极,就算是符辉明白了过来想来他也不会忍心破了我设的这个局。

    心里诵动起**催动着气自息缓缓运转,伸了手在炕面上几经摸索终于寻到了一根深入炕泥中的细碎的麦草桔,顿时心里不由的大喜过望,只因身着的衣物打了个捆现放在了院门外不在了身边,身上所着的到是干净的几乎寻不出一丝丝的物事,这可真算是老天开眼了。左手捏了诀右手顺势而起将,那一根不到半个手指长的麦杆轻轻的一拽即紧握于了手心之中。

    精神一振心里暗暗的诵了起来:“拜请三清三神、九天玄母、四大天王、南山寿祖、北极星君、七翟神将,东有三圣老君西有星宿二八、中央端坐神霄娘娘,诸天下大神持符护咒与符辉,显其父真身以解困厄魁罡相佐以布迷局,千呼千应万呼万应不呼也应,以天地物为物以物化真,急急如律令。”默默的诵完了咒在心底大喝一声“疾”将右手中的麦草轻轻的旋了个方向后将气息催动,心里想着方才脑海中所现的那个身影将之印入草杆,然后将草杆对着屋门的方向狠狠的扔了出去。

    侧了耳听着屋外的动静,缓缓而行的脚步声“嗒、嗒”从院中传了来,想来法术已然成功不由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次行法可真是将自己为难的够,本来如果强行幻化出人来便需些纸张香火先书咒后行息,可这一时根本来不急寻那些物事只好试着用了它物替去,没想到竟然一举成功,看来此后再行此法可真是方便的太多。

    “二,你站在门口做什么?”一个声音轻轻的从屋外传来,声音显的来人极为年轻,说话的音调中也没有一点点的乡音,直是用了普通话将言语道了出来很是好听。

    符辉身子向后一退脚下拦在了一个已瘫在地上的人的身上一个后仰几乎栽倒在地,手一撑地面已是一个翻身狼狈的爬了起来,然后又是猛的一个直跳而起乱乱的喊了起来:“娘、娘,是爹、是爹,娘,爹回来了,娘。”然后一个拧身直直的奔向了大炕,颤抖着手向炕边摸出了火柴,取出火柴杆“哧”的一声划了,一朵小小的火苗儿立时出现在了他不停颤抖着的手中的火柴杆上,然后鞋也未脱的一步上了大炕就着小小的火苗儿映出的光伸手将油灯取在了手里,转了身身子一跃已是跳下炕来头也未回的奔向了屋外。

    我心里很清楚,方才幻化而出的人所发出的声其实是深留在符辉记忆里的片段,有了这个片段便也就将这个**的缺处轻轻的掩了过去,心里一时是多了些欢喜也有了些痛苦,欢喜的是能够让老人一圆其心中的梦,痛的是圆了老人这个梦的不过是个虚影儿,这个虚影儿还得我用气息不停的操动才成。

    “真的是你么?你终于肯回来看俺了?”老人呆呆的看着屋门的方向颤声的道:“俺看不着你身子也起不来了,你过来罢。”

    我知道在这样的黑暗中老人根本看不见任何的物事,只能是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将手轻轻的再捏了诀催动气息缓缓流转,虚影已然慢慢的迈动了脚步行入了屋门。

    “姐夫,你、你回来了。”中年人的声音显的极是恐慌:“姐一直担心着你心里挂着你呢。”

    想着方才虚影儿说话的声调,便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应答的词句,然后在心里说起话来。

    “回来了,你滚罢。”虚影站在了屋门内头也未回的淡淡的道。

    中年人忙不迭的道:“好、好,姐夫才回来,俺明个来看你,俺先走了。”话音未落人已是冲出了屋门,急促的脚步声直奔向了院门然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你们都走罢,我不想伤你们。”虚影儿仍是淡淡的道。

    屋内的人们顿时乱了起来,一个个尖叫着几乎是相互冲撞着逃命也似的奔出了门去,老村长的脚步飞快的一点也不比年轻一些的人差了,几乎是第一个夺门而走,眨眼间屋内已是只有李化、我、老人和那个虚影,当然还有着四个呆立着的天将。

    “爹、爹,”符辉双手捧着已然是点亮的小油灯快步的进了屋门,屋内顿时明亮了起来,进了门后端着灯呆呆的站在了屋门前看着虚影已是流下了眼泪,口中埋怨着道:“你怎么才回来,爹,娘差些都没了。”

    虚影儿缓缓的点了点头慢慢的行到了大炕前看着老人轻轻的笑了笑:“我这一走时间可不短了,看看孩都这么大了你真是不容易。”然后伸了手指将戴着的眼镜框轻轻的向上推了一推。

    老人先是呆呆的看了看虚影儿然后忽然放声大哭,哭声直直的似一个音儿在屋中震天的响起,然后泪水也如同决了堤口的黄河从苍老的双眸中直泻而出。

    虚影儿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委屈你了,你真是够难的。”然后缓缓的坐在了炕沿上看着老人不再说话。

    符辉紧着行了几步将油灯放在了墙上的一个小木架上,然后转过身来仔细的看着虚影儿呆呆的站着,流着泪水身子也不停的哆嗦着。

    老人的哭声直直的扑入了我的心中,让我也差些控制不住自己而落下泪来。她的声音里包含了太多的无奈和痛苦,更有着千言万语也道不出的委屈和思念之情。李化在我的身边已是眼中滚动起泪花,这一时也只能是看着他们而根本说不出话。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的哭声里渐渐的透出了些欢喜和安然,然后声音便渐渐的弱了下去人也由恸哭成了抽咽,符辉已是从墙角的小矮桌上取了个搪瓷制的小茶缸,提起暖瓶倒了一杯开水后双手捧到了虚影儿的面前。

    符辉的这个动作让我有了些紧张,想那个虚影儿只是个麦草所化如何能端的动这么个装满了开水的茶缸了,于是急忙起了身一个大步到了符辉身边伸手将茶缸夺了过来,拉着符辉行回到了大炕靠墙的一边在炕沿上坐了下来,符辉看着我的双眼中虽然含着热泪却也是透着满满的疑惑,只是这一时如何向他解释才能让他明白过来,心中可也是真的没有了主意,轻轻的了叹口气继续看着老人与那个麦草杆儿所化成的虚影儿。

    “你这一走可知道多少的人在欺负俺们?他们一个个的几乎每天都在屋里逼着俺将那个东西交给他们。可是有十年了,到今天是整整的十年另一个月过三天,你知道这十年来俺们娘俩个是怎么过来的么?”老人抽泣着随手将脸上的泪珠抹了去看着虚影儿道:“他们根本没安好心,这些年来俺这过的叫什么日子哟。白天里提心吊胆吃不上一口安稳的饭,夜晚个听着个猫叫都睡不成觉,你就是不想俺也得想想二么。”

    听了这些话我的心里一阵颤栗,老人这可真是每天在搬着手指数着日子过生活,只是这时万不可走了神需全心致志的将虚影儿操持好,遂强忍着伤感看着老人。

    虚影儿缓缓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身子向炕里挪了挪盘腿坐在了炕上。

    “他们天天的逼俺,俺几次都要垮了去了,”老人继续哭泣着道:“俺记着你走时说过的话,那个手绢决不能让别人得了去,可是你留下的那个小人俺也不愿白白的交给他们,二一直护着它,你可总算是回来了。”说着又呜呜咽咽的放声哭了起来。

    这话听在耳中让我有了些诧异,从玉佛到铜人现在又出了一方手拍,心里一时有了些糊涂,难不成起的课只是让我知道了这个事的表面的一些现象,而对于根子里那个主要的物事并未推算的出来,这怎么可能。心里乱乱的想着,注意力稍稍的有些游散可差些出了事,几乎将努力化成了泡影。

    虚影儿身子一晃已然扑倒在了炕上,对于一个正常的人来说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姿势来,如果能那样弯曲了身体那么那个人只能是条绳了,这时身边坐着的符辉已是惊叫出了声,慌忙的将左手中有些散乱的气息平稳下来虚影儿便飞快的直起了腰,看着老人正不停的使了手在抹着眼泪,想来她并未看的见身边发生的事,不由的长呼一口气心里暗道声“侥幸”

    “你这次回来可真是个时候,只是手绢俺让小侄儿带着去省城了,这还是去年个的事,到现在还没有他们的音讯,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老人边哭边继续着道:“他们走的那一天晚上来了好些的人,俺也看不见,屋里到处乱的没个样。听二说那些人穿的都是中山装还拿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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