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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校生此次全部推向社会,而且在三年内也不再从在校的学生中选取。

    学习班第一堂课就充满了火药味,也改变了我在他人看来的应算是一生的路。

    当步入教室的时候同窗们已是全部到了齐,一个个头不高身材壮硕的中年人恶狠狠的盯了我一眼,然后吩咐在讲台上站着的几个年轻一些的人将堆放在讲桌上的黄皮的书本分发到了每一个同窗的手中,我当然也得了一本,随手打开看时,里面的内容让我有些明了培训班的目的,几乎全是政治理论、道德理论和世界历史,方想与身边坐着的马啸说说话,马啸只是对着我轻轻的摇了头,然后目不斜视的看着黑板,一付专心志致的样。

    “你们这些年轻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样的形为对社会有害,”中年人狠狠的挥了挥手中所执着的黄皮书,环视了一眼同窗们大声的道:“这里面有你们寻找的答案,你们要好好的学,不要以为当了个大学生就了不起,告诉你们,你们在我们这些人眼中看来,连一个三岁的小童尚且不如。我就没上过大学,还是初中毕业,今天照样当你们的老师,都给老子好好的听了,在我的课上如果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做其它事,老子有权将你轰出去,毕业证嘛,嘿、嘿,老子说你能得你就能得,说你不能得你就是能耐大的能上了天也只能怪爹妈。”

    这几话在我听来可真是让人心里极不舒坦了,学院本是个向学子们传授千万年来人们所积累下来的知识的高雅之堂,怎的能允许了这样满嘴胡说之人登上殿来?心里虽然有着太多的不明白,可也知道这是学潮带来的后果,其实学子们前些日子所做的事的目的也是有着极好的出发点,不能一概而论之,不知那些教了政治理论课的教授们去了何处?

    “从今个起,老子要负责你们的课三周,这三周内会有三次考试,如果你们中有人通不过那也只能怪你自个儿,只好参加下一个班的学习,直到通过为止,有没有人有不同意见?”中年人歪着头大声的道,然后咧了嘴角“哈、哈”一笑:“有不同的想法你们也只能闷在心里,你们这块地是老子说了算,地里种土豆还是种罗卜你们也只能听我的。”然后又是“哈、哈”的大笑起来。

    不由的低了头暗自里摇了摇,这样素质的人如何能做了人师,只这笑傲课堂的模样已是让我厌恶到了极至,无论他对国家有多大的贡献,那也只是他在了他所在的岗位上应出的力,国家当也是会待他不薄,课堂本就该有个课堂的气氛,那些主管的领导们怎的选了这么一个人出来?真是可笑复又可悲,一口气还未叹完,只听着耳边有人大叫起来。

    “你给老子站起来,”中年人站在了我的身边大声的吼叫着:“你摇个什么头?老子说的不对?就算是老子说的不对你也只能干听着。怎么,还瞪起眼来了,还不服气?看你的样就是个逃脱了的动乱分子,”然后伸长了手臂指着我的鼻子大声的怒喝着“你给老子说,五月二十六日前你在何处?是不是在了我们心爱的北京?你是不是个学生运动的头?给老子老实交待清楚。”

    听着中年人的话语心里的怒火压仰不住的腾腾而起,从小到了大从未有人这般与我说了话,而且百般污辱,不由的双手握成了拳只想对着他的脸狠狠的砸了过去。身边坐着的马啸慌忙的伸了手紧紧拉着我的衣襟吃力的狠狠拽了拽,心里才有了些明白,万不能被这人一激即由着自己的性子来,遂将满腔的怒火缓缓的压了下去,只能是愤愤的紧盯着中年人。

    “哼,还长能耐了你,”中年人一脸蔑视的斜眼看了看我,慢慢的收回了手臂:“胎毛还未退尽就想学着耍横了。”说着话转了身扫视了一个个正襟危坐着的同窗们接着道“你们都听好了,从现在起你们要好好的改造你们的思想,要注意自己的言论,那些个反动的行为最好能自觉的去掉,不要以为你们是国家未来的栋梁,告诉你们,你们现在还是一只只未长了毛的鸡崽,想要一付好翅膀就得要懂得如何去做些有益于百姓的事。”

    这几话事后想想还有些个道理,可那一时不知怎的只觉的血直冲头顶,着实的有些压不住了自己的性子,看着中年人的背影恨的直咬牙。

    “好,闲话少说,翻开第一页,”中年人一只手翻开了自己手中握着的书页大声的道:“这一堂课由我来上,第一章,为什么说动乱是有着极其复杂的国际环境的背景的。”说着话伸长了手指在嘴里舔了一下又翻开了一页“第一小节,为什么说动乱是必然的,”遂又扫视了一眼同窗们“你们看看苏联那样的结果你们还要继续,再闹下去我们伟大的祖国也会成了那样四分五裂的,那样的结果好么?到头来倒霉的还是老百姓。”

    马啸一付若有所悟的样盯着面前端端正正摆放着的书本,微微的点了点头,让我只想笑将起来,一肚子的怒火渐渐消失迨尽。

    “为什么说是必然的?这里有个缘故。”中年人一脸肃穆的看着同窗们道:“你们也不想想,那些国外的反动势力怎么会能舒舒心心的看着我们过上安逸的生活?国家发展到现在,到处都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建设,那些仇恨我们的人又怎能轻易放过我们?你们这是上了当了,上了反动势力的当,所以说,你们在老子看来根本没有长脑子,国家白培养了你们,浪费粮食。”

    起初听着中年人的话的确有些个道理,可听着听着不知怎么他说的话又变了味,心里方生出的一丝好感转眼化成了空气消了个一干而尽,无论怎么说我们今后对国家的贡献会远远的超过面前的这个人,可是他怎的这般语气丝毫没有个为人师的样。

    “不是老子们恨铁不成钢,你们本就是些钢渣成不了材,是些烂泥扶不上墙,别指望着老子对你们有好听的话,如果想不通大可去用了你们的头撞撞墙,一群榆木疙瘩,也不知你们的爹娘是如何教导你们的。”中年人语气轻蔑的道。

    这几话让我觉的极不受用,盯着中年人腾的的站起身来,张口问道:“你怎么能在课堂上骂人?俺们的爹娘与这事有关系么?”

    中年人看着我嘲笑了起来:“骂你?骂你是为你好,怎么嫌老子的话难听了,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看看你那样,还大学生,还不如一个拣拉圾的。”

    马啸紧张的伸了手拉着我的胳膊拚命压向座位,回头看了看他心里生起了一丝丝的怜悯,明白他这是为了那个毕业证才忍受着这人的羞辱,可对我来说根本没那个必要,上大学故然是圆了自己的一个梦,但是更重要的是为了老人们,如今他们已不在了人世,还要受着这人的责难,可真是自己的不是,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人再这样乱说下去。

    “俺拣不拣拉圾的与你有什么关系,俺是不是大学生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双目紧紧的盯着中年人,方才压仰在心里的怒火不知为何又腾腾而起,遂大声的怒喝道:“你这人说话太没分寸白活了几十岁,还不如个三岁的小童懂的些礼貌,俺即不是你说的动乱分子也不是动乱分子的什么头,告诉你,以后在俺面前说话嘴里干净些。”说完话理也没理同窗们一双双满带着惊恐的目光,使劲甩开了马啸紧拉着胳膊的手,向着教室的门大步而去。

    这样的课不上也罢,与其受辱不如离去,如果拿不上那个毕业证也并不是我的错,这四年来对于学习可真是努力有加,如果我都得不上毕业证怕是同窗们中有一大半之人无法实现心中的理想,这样离去真是对得起自己,为了毕业证没必要与这些人纠缠,一边行向门前一边心里又暗自得意了起来,我的所做所为可是让同窗们今后有了议论的话题。

    “你给老子站住,”方行到了门口中年人的怒吼声从身后传来:“你们两个去将他抓回来,不要怕下重手,万一他想逃了,后果你们负责。”

    心里虽然有些诧异可脚步不停的出了教室的门,听着了身后传来的同窗们的惊呼声和衣袂带起的风声,知道有人从身后向我下了重手,双脚一错轻轻一点地面身子直飘而去了数丈远,再回头一看,在教室门外呆呆的站着方才给我们发书的两个年轻一些的人。

    不由的转了头根本不再想理睬这些人,快步行过了楼道下了楼,方出的教学楼的大门听着身后有人乱乱的喊了起来。

    “你们几个快些,那个小子有点能耐,这是想逃跑了,无论如何再不能放走了这一个,快些围上去抓住他,快些”“站住”“再不站着就开枪了”

    这些话语让心中生了些莫明的恼怒,我什么时候想逃跑了?干脆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向后看去,十几个人已是冲出了教学楼的大门,一个个乱乱的挥动着手臂向我直扑而来,急忙一个侧身躲过了恶虎扑食般冲过来的一个年轻人后,稳稳的站在了教学楼前的空地上,十几个人一个个怒不可遏的对着我乱喊着同路人转眼间即将将我紧紧的包围了起来。

    中年人气喘吁吁的挤进了包围圈,看着我平静的道:“怎么,想跑了?老子告诉你,你就是想跑又能跑到哪里去?那个张正跑的快没让老子们逮着,你也想学他?门也没有,”说完仰头朝天“哈、哈”的大笑了几声接着道“拿下他回局里去。”

    几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已是虎步上前伸手抓向了我的胳膊,这一时心里的气恼已不可用言语来表示,耳闻的中年人说出张正的名字起初也楞了一下神,不过眼看着几只手已乱乱的近了身,丝毫不在意的一个错步,身子向前一跬步再向左假意一冲,左面站着的三个人急忙轮开了手臂,正要如此,眼角的余光早看着了右面几人向前一冲闪出了一条缝隙,右脚一点地左手一挥挡开了几人乱伸而来的手臂,身子一个急旋闪开了右面冲来的人,从人缝中错身而过,再一个错步已站在了人圈外。

    冷冷的看着十几个呆怔着的人冷笑一声,缓缓的转了身向着校门的方向而去,没有必要与他们斗个上下,想来自己在学校的目的自是为了那个毕业证,如果真与他们冲突起来,毕业证能不能拿到手中可就难说的紧了。

    正迈着步前行,听的身后中年人大叫的声“给老子站住,再走一步老子就开枪了”理也未予理睬,眼看着校门在了不远处遂加快了脚步,猛听的“砰”的一声枪响,只觉的腿上一痛不由的大愕,停住了前行的脚步低头一看,鲜血早已是从左大腿外侧向外汩汩的流出,知道自己这是中了枪子,所幸是枪子横擦而过未伤着筋骨,也幸亏自已内息的强大将枪子震偏。

    心里不由的大怒,这些人根本不在意他人的生命,如果违了法自有法律来惩处,自己方才不过是从他们的包围中脱了身,这样的罪怎么也不应受到枪支的威胁,可是事实与自己所想出入太多太多,即然这些人先动了手也别再怪我不客气。

    不由自己的怒吼一声才觉的疼痛瞬那间直扑心底,勉强的用左脚稳住了身子,将身内的气息搅动右脚重重的点向地面,身子已如一道旋风般向后直飞而去,几十米的路途不过瞬间而已,可能没料到我回来的如此之快,中年人身边站着的一个年轻人呆呆的看着我,他手中紧握着的手枪已是被急冲而至的我劈手夺了过来。

    恨恨的飞起已有些麻木的左腿,只一脚将个年轻人踢的横飞了数丈远,看着他重重的摔在了水泥地面上心里才好受了些,然后怒火冲天的慢慢的向着中年人挪动了一下脚步,中年人已是一脸的惊恐,歪咬了嘴角大叫一声身子凌空而起,双脚直踹向了我的胸前。

    岂能容的这般小伎俩出现在面前,看着他双脚一前一后的踢了过来,身子一侧随手抓住了踢在前面的脚一个回转胳膊向前一轮松开了手,中年人惊慌的大叫着如同个平去的风车般急旋而去撞在了教学楼前花草园中的一棵小树上“砰”的一声小树被中年人的身子狠狠的一撞顿时折成了两处,中年人的身子没了去势直直的坠下,随着他一路翻翻滚滚而去的乱叫声也随即戛然而止。

    扭回头看着十几人,不过也从心里对他们有了些钦佩,这些人没有丝毫的乱象,有几人相互协助着已是冲了过来,还有几人已是一手执了手枪稳稳的架在了另一条胳膊上,几条枪口静静的对着了我,另外几人从四面缓缓的围了上来。

    其实心里没有丝毫的畏惧,对付他们不过是转眼间的事,冷眼看了看他们,只觉的腿上传来的痛感真是了得,那痛一抽一抽的扯的全身随着痛个不休,随手将手枪远远的扔了出去,低下头来看着枪伤,这才发觉原来子弹是从腿侧横穿而过,紧忙着矮了身蹲下伸手扯开了裤脚撕下一条布来紧紧的缠住了伤口,谁知这一时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记起了过去的事有些疑惑,中年人口中所说的张正不知是不是我的那位高中同窗,这几年来也未与他联系过。

    似乎心中的怒气已是发泄了出去,心情慢慢的平复下来,不过那个中年人想要重新站起来如个常人般行走,怕没有个数月是做不到的,只是面前的这些人已近了身,该如何打发了他们还真的没有想清楚。

    “举起手来,”一个年轻人双手平端着手枪缓缓的站在了数步开外,对着我冷然的道:“如果你敢反抗,老子就毙了你,”然后忽的大叫一声“你们几个过来,给他上铐子。”

    两个比年轻人看起稍稍年长些的壮汉身子如风般到了我的身前,这时我还在将勒住伤口的布条用力的系紧打了个死扣,手还未腾的出来有两人的双手已是抓住了我的胳膊。心里对着这些人的恨可真是不真该怎么说,即然连让我堵伤口的机会也不给了,那也就只能是强横起来,遂用力的一抖肩将双臂一挥,看着两人怪叫一声向后直跌而去,忙飞快的将布条系紧挺起身来,张眼看了看四周。

    不知有多少的校友们远远的站着看着我,怕不会少了千余,还有不少的校友们正拥挤着出了教学楼的门,马啸、周建华、赵建、赵国已是冲出了人群直奔而来,心里顿时有了一丝丝的暖意,近四年的时光在了一起,岂能没有了些感情。

    正乱想着七、八个人已是到了身前,看来他们也不是一点不会武功了,一个个手拿脚蹬的姿势早说明他们多多少少的会些个擒拿格斗的本领,只是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罢了。

    长啸一声将身子一旋已是近了冲在前面的几人的身,看着他们有些楞神的目光毫不客气的将双掌如飞的击出,这一招可是有名紧,无心师傅当时传招数时说过这可是他护身的招,一共有九招招招相连,每一招的变化多达数十余种,如果细细的探究怕是每一招想当于十数个实招了。

    双掌错动轮开,对着个已风行到身前之人的双眼一挥,趁他挥臂格挡右脚横扫而去,看着他大叫着向后跌跌撞撞的倒了下去,身子一拧已是闪开了迎面而来的另一个的重拳,左手一带那人的手臂跟着左脚向下一绊,那人已是向前直飞而出,再一旋身站在了另一人的身边,那人的双手已近了面部,身子一矮双脚飞旋,将那人横踢而去,惨叫声不绝于耳。

    大喝一声一转身向左一个侧翻,双脚方一着地右拳带着风已是将侧方的一人击飞,就地再一个滚到了执枪的年轻人身前,左手向上一撩将他架着枪的胳膊击起,枪支带着“砰”的一声响亮斜斜的飞向空中,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右脚轻点地面,伸长了右手臂直跃而起将飞向空中的手枪收入手中,缓缓的飘向地面稳稳的站了。

    看了看手中手枪心里不由长叹一声随手将它扔在了地上,如此小的一件事谁成想竟然闹的如此之大,看来今日之事怕是很难有个好的结果,自己想象的能够平稳毕业的想法要身不由已的有所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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