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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就是为了与滕家斗个你死我活,对扳倒睿哲稳操胜券!黛蔺母子选在这个时候回锦城市,难道不是送羊入虎口?就算睿哲能保护她,但谁能保证学校里会不会有学生去向姓邹的告密?在锦城大学,邹小涵的名字被作为宣传代表挂在了学校的宣传栏上,虽然现在因为丑闻,把她的名字给撤了,但校长与邹宗生的关系非同一般,来往密切,只要黛蔺入校,风声马上就会传到邹宗生那里!”

    “所以你赶过来阻止我接黛蔺回锦城市?”睿哲朝这边走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古傲,两眼认真地端详他:“你的意思是把黛蔺母子送的越远越好,而不是在我身边?”

    他的目光不停巡视古傲担忧的脸庞,然后抬眸,极目远望碧蓝的大海和湛蓝的晴空,面容沉静:“如果邹家的那些人不一个个的全部消失,我和黛蔺母子是不是就要永远这样两地分离?邹家的那三个人,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活着,他们就会死缠着我们不放,永不死心,难道我和黛蔺要这样躲他们一辈子?他们活一天,我们就要躲一天,一直这样下去?我与儿子分离太久,错过了他的胎儿期,错过了他的治疗期,他现在看到我便哭,在怪爸爸,如果我们长期两地分离,他是否还会认识我这个父亲?古傲,对付邹家这种人,不是不停的躲藏,而是互相制约,同样捉他三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果你有信心,我选择支持你。”古傲两眼定定地望着他,点了点头:“原本我支持将黛蔺母子送往国外,越远越好,但现在,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对付邹家这种丧心病狂的人,确实需要让他们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他们怎样对付黛蔺,你就怎样对付他们,双倍奉还!而且我相信,滕老爷子一定在身后帮着你,让你在政界平步青云。”

    滕睿哲回过头,这一次没有再回答他,锐眸淡淡扫了他一眼,高大身躯缓步走向黛蔺,带她回去他们的房间。

    虽然他与古傲有合作关系,但他知道朋友之间最忌讳的就是,夺人妻。

    他庆幸的是黛蔺没有再像数个月前那样,给机会让古傲夜宿她的房间,让他一步步靠近她。毕竟女人最脆弱的时候,容易让另一个男人进驻她的心房,给男人制造机会,同时,这个男人也会被一点点的吸引,继而付诸行动。

    古傲恰恰就处在跃跃欲试的位子,虎视眈眈盯着他。一旦他松手,古检察官就会对黛蔺展开蓄谋已久的追求,光明正大的夺人妻!这个人没有把黛蔺的行踪告诉他,确实是有私心的,他想私底下找到黛蔺的行踪,当做自己的私事,可惜没找到,所以后来听说黛蔺在滕氏上班,便匆匆赶了过来,动机一清二楚。

    不过此种情况下,自作多情的结果是伤到自己,奉劝他懂得收放,给黛蔺祝福。他与黛蔺的婚姻不是古家兄妹的赌约,也不是古傲口中的激将、用反话去激人,而是他与黛蔺一生一世的事,与任何人无关。

    ——

    船行两日,终于在锦城市的海港码头靠岸了。

    古家兄妹先行离开,先疏通好海关内部的关系,让过关检查里没有黛蔺的名字和出入记录,再让敖宸夫妇护着黛蔺母子过关,坐车前往菊清雅苑的新房子。

    滕睿哲则是最后出来,与他们分成两路,直接前往滕宅。这样做可以分散那些跟踪者的注意力,让跟踪者以为只有他和古家兄妹回到锦城市,确保黛蔺能顺利回到他们的新家。

    然后等晚上,他再回去新房子。

    此刻,爷爷与二伯来到锦城市了,等在滕家大厅里,与消瘦不堪的母亲对坐,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

    “睿哲,韦驰是你的堂哥,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这是滕二伯劈头盖脸的第一句话,匆匆站起身,怒气冲冲瞪着这个侄儿子,“二伯家对你一直不薄,为什么要这样恩将仇报?”

    一掌朝桌子拍去,确实是怒火攻心,无法控制!

    睿哲淡淡一笑,粗略地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直接看向自己的爷爷和母亲,启唇笑道:“过两天是我去市政府上任的日子,这几天的应酬可能比较多,无法回家。爷爷,我们去书房坐坐。”

    “睿哲,现在滕氏群龙无首,你确定不知道韦驰现在在哪?”滕老爷子严肃问他,让他不要闹出人命。

    “现在滕氏不是二伯在帮着儿子管理?”睿哲转首眯眸一笑,双眸里闪着狡黠冰冷的光芒,“我确实没做过什么,二伯您心里应该清楚。这滕氏原本该是属于我的,但由于某种原因,落到了滕韦驰手上,滕韦驰如今心想事成,春风得意,不知去了哪里逍遥快活,二伯怎么找我要起了他的行踪?”

    ——

    骄阳似火,远远的,黛蔺就在车上看到了那一大片夏末里的金黄色向日葵。夏风一过,随风摇摆,形成一片耀眼的花海,金灿灿的,似一片黄色的海浪在翻涌。

    她觉得一切都没有变,唯一改变的是,她有了一个儿子,儿子可以在回家的第一眼,看到妈妈最喜欢的向日葵。

    向日葵代表向上的生命,充满阳光的每一天。

    那是妈妈所期待的生活,也是准备给宝宝的生活。

    “宸,睿哲家门口站了一个女孩呢。咦,看起来还真有点像黛蔺。”如雪指指车窗外,俏脸上布满惊讶,“这是谁?黛蔺的妹妹吗?”

    敖宸朝那蹲在门口的舒敏敏瞥了一眼,却是严肃道:“睿哲怎么没告诉我他家门口蹲了个人?现在我们负责送黛蔺母子回来,是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的行踪的!”

    “宸,那怎么办?”如雪这才反应过来,让老公把车速减慢,担忧道:“这个女孩可能一直守在这里,见不到睿哲的人绝不回去,我们肯定没法支开她。”

    “现在打电话让睿哲过来一趟。”

    “嗯!”

    黛蔺抱着孩子坐在后座,与敖宸家的两个孩子坐在一起,两个孩子趁父母在打电话的当会,扭回正趴着看向日葵的小脑袋,突然附耳过来,对黛蔺小声说道:“虽然爹哋打了我的屁股,但我还是必须告诉黛黛姐姐你,你老公欠下了巨款,还在文件上写‘育了一个混血儿’……这是我亲眼看到的,这几个字我认识。”

    黛蔺将信将疑的看着这孩子,忽然想起了邹小涵的黑孩子。难道这巨款与邹小涵的混血儿有关么?邹小涵如果真想外遇,为什么要找一个黑人,还生下一个一目了然的黑孩子?这个女人都把股份赠送给滕韦驰了,怀上滕韦驰的孩子岂不是更好?

    难道邹小涵生的并不是黑孩子,而真是睿哲的孩子?

    她为这个陡然冒出的想法胆颤心惊,连忙把目光投向窗外。

    只见窗外,舒敏敏在烈阳下站着,小脸蛋黑了一圈,嘴唇干枯,不安的在门前走来走去。她应该是在这里等睿哲,找睿哲有事。

    敖宸把车从她面前开过,没有在家门口停下,而是绕了这个高级社区一圈,又把车开出去了。

    很快,舒敏敏接到了睿哲打来的电话,让她去滕家找他,于是她飞快的跑出这里,与他们的车擦肩而过,总算肯离去。敖宸这才把车重新开进雅苑里,停在他们新家的隔壁。

    “黛蔺,把这个披在头上,预防月子病,不能吹风。”如雪给她递过来一条大丝巾,让她把整张脸蒙上,其实是为了不让她被人看到脸,“为了不被人发现,睿哲把隔壁的那套别墅也买下了,外面的人绝对不知道你住在隔壁,隔壁这套房子才是你们真正的新家。到时候睿哲会过来陪你,布置你们的新家。”

    黛蔺看着这套一模一样的独栋别墅,再看看他们的新家,真是有些感慨。难怪她没机会在新家住上一晚,原来是让她住隔壁,隔壁的房子才是她的新家。——

    舒敏敏看着坐在滕家大厅的滕二伯,知道二伯也是为了滕韦驰的事而来,顿时不再感觉孤立无援,对二伯笑了笑,面向滕家所有在场的人开门见山道:“我家少爷这次确实是去了海南,准备迎接黛蔺肚子里的孩子出世,找去了海南的省中心医院。但是那边公安局传来消息,少爷在半路被人劫持,至今下落不明。所以我知道这事肯定是跟黛蔺有关的,还请滕总看在兄弟情分上,放我家少爷一条生路。”

    “舒敏敏,你把最重要的一点说漏了,滕韦驰找去海南省中心医院做什么?”滕睿哲目光带笑,却冷若冰霜,深如幽潭的双眸草草的把她扫了两眼,让她自己把事情原委说完整,不要断章取义,“是为了杀一个无辜的孩子,还是去祝贺?”

    舒敏敏把唇咬了咬,想了想,这才如实回答道:“少爷原本与邹小涵做交易,用苏黛蔺肚子里的孩子换取邹小涵手里的股份,各取所需。但是超声波监测出黛蔺肚子里是双卵双胎,有两个受精卵,还未着床,如果要移植胚胎,需要把两个都移植过去,让黛蔺不知道自己怀过孕。于是医生给黛蔺冲洗子宫,用经子宫颈导管找到囊胚,快速取出,但是有个囊胚没有被冲洗出来,留在了黛蔺的子宫里……”

    “然后呢?”发出一声惊呼的人是滕母,扶着桌角飞快的站了起来,惊慌诧异地盯着舒敏敏:“所以你们就让黛蔺的两个孩子就这样死掉了?你们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那是睿哲与黛蔺的孩子,还是两个,就算当时还没有成形,也不该被你们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杀掉!你们怎么狠得下心这样对待虚弱的黛蔺,当时她就已经被我给害了,又遭滕韦驰的毒手,打得满脸是血,被押到监狱里枪毙……”滕母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

    “如果孩子死了,黛蔺现在怎么可能会生出你们滕家的孩子?”舒敏敏脸上虽有愧疚,但也据理力争,“当时两边的情况都不太好,移植到邹小涵肚子里的胚囊生命力很弱,黛蔺肚子里的那个也不太乐观,于是少爷花了很多钱来让她们保胎,定期注射孕酮,直到胚胎顺利着床,超声波可以检测到胚芽。你们想想看,如果当时让黛蔺怀双卵双胎,让两个胎儿有各自单独的胎盘和脐带,那么以黛蔺当时的身体情况能承受得住吗?少爷这样做,也是在为黛蔺分散痛苦,帮她找了个代孕母体。”

    “你这是在为你们当初的卑鄙手段找借口!”滕母听得痛心疾首,“你们在利用孩子办坏事,却把一切责任推到黛蔺身上!就算黛蔺身体不好,把孩子流掉了,也总好过被你们这样无耻利用,把两个无辜的孩子当做盈利工具!”

    “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敏敏安静看着滕母,“如果没有你们当初给少爷机会,少爷又怎么能做到这一步?说到底,是你们滕家埋了导火线,布了局,少爷只是负责把它引燃,让它爆炸!其实你们当初都是有各自目地的,谁都伤害了黛蔺,那么今天就不要只指责我的少爷,应该多想想自己的那些劣行,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那孩子怎么样了?”

    “关于这个,伯母您应该问问滕总,他最清楚。”舒敏敏将目光转到滕睿哲脸上,顺便看了看滕二伯的脸色,道:“所以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告诉大家,让滕总念及兄弟之情,放了我家少爷。不管当初少爷做了什么,邹小涵都身败名裂,让大家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那么这也算是一个大收获,让你们滕家悬崖勒马了,不是吗?!”

    滕睿哲见舒敏敏说话这么理直气壮,一口一个‘我家少爷’,把什么事都给捅出来了,眸子一冷,沉声冷笑道:“如果邹小涵没有生下黑人混血儿,你家少爷准备怎么做?他是不是准备让邹小涵绑死我,然后让我与滕家彻底决裂,让我一直与邹滕两家斗?”

    “可结果是,滕总你已经把孩子掉包,让邹小涵身败名裂了!”

    “那本来就是邹小涵的孩子,我如何掉包?!”滕睿哲冷戾截住她的话,深黯冷眸里已经有了不客气:“滕韦驰只是败在了我手里,并不是良心发现,要帮黛蔺分担怀孕的痛苦!他一直在实施他的计划,阴险狡诈无人能及,我只是适时阻止了他!舒敏敏,你现在若再多狡辩一句,那这每一句都能成为你入狱的铁证,让你去监狱里陪他!因为,你知情不报,是这桩阴谋案的同谋!”

    “那滕总不能看在当初我阻止你伤害另一个孩子的份上,放过少爷?”舒敏敏开始转为哀求他,“那一个也是您的孩子,是黛蔺身体弱,不得不由另一个女人帮她生出来的孩子。如果那个孩子死了,黛蔺现在身边的孩子,黛蔺的心,也会跟着死去的!”

    “你在我别墅门口守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些?”滕睿哲浓眉深皱,俊脸已经显得不耐烦:“你所说的这个孩子根本就不存在!你比我更清楚滕韦驰给邹小涵交易的是一个黑孩子,并不是什么双胞胎,这样既可以让邹滕两家丢丑,又让他稳坐滕氏主席的宝座,一举两得!如今邹滕两家反目,滕家失势,难道不正是他所想看到的?舒敏敏,你一直没有说重点,一直在浪费我的时间!”

    “滕总,双胞胎是有心灵感应的,如果其中有一个早夭,另一个也会不安,郁郁而终的。您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黛蔺她为什么会碰到胎儿停止心跳,那是因为另一个孩子遇到危险了,这个孩子会有感应……”

    滕睿哲双眼定定看着她,冷颜改为轻轻一笑,神采飞扬的剑眉下是一双冷傲阴霾的眼睛:“一切是胡扯!你扯这么多,无非就是想保住邹小涵肚中的孩子,完成你主子交给你的任务!毕竟滕韦驰与黛蔺在你心目中谁更重要,你心知肚明!管家,将她请出去吧,以后不要让她进来!”

    “滕总,你真的不肯放过少爷吗?他是有错,但错不致死,你现在这样对付他也是犯法的……滕爷爷,少爷也是您的孙子,您真的坐视不理吗?少爷他现在在海南受罪,随时会出人命的,难道你忍心看着他死?!”劝不动滕睿哲,敏敏只有转向滕老爷子求救,直接扑到老人面前,抱着大腿就不肯放,眼泪汪汪的哀求,“爷爷,求求您,救救少爷,他落在滕总手上会死的,昨晚我梦见他被滕总关在密室里,打得满脸是血……”

    滕爷爷垂首望着这个假黛蔺,叹息道:“这是他与睿哲之间的恩怨,只有兄弟俩亲自去解决,死结才会迎刃而解。我相信睿哲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会顾及兄弟之情。”

    “爸,您还真相信睿哲?”一旁的滕二伯急了,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父亲,“当年您也说大哥会顾及兄弟之情,会把公司还给我!结果呢?大哥将公司占为己有,多年来在公司里独揽大权,让我们父子俩永无出头之日,然后将公司直接交给睿哲接管,一辈子这样独裁*!韦驰他也是为了帮我争这口气,才会铤而走险,把滕氏的股份弄到了手!这并不是韦驰的错,而是大哥的错,这世上没有人会永远这样让他,迁就他!”

    “既然你说是你大哥的错,那睿哲又有什么错?”老爷子望而生叹,对这个二儿子也是逐渐失望的,“你让韦驰帮你夺回公司,那你自己又在干什么?如果没有你在韦驰面前诉苦,韦驰又怎么会走火入魔的报复滕家?睿哲他与韦驰原本没有仇,是你这个二伯从中搅和,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睿哲见父子俩吵了起来,冷笑着站起身,熟视无睹的往大门口走。

    对于滕韦驰这个人,他会关他一阵子,等时候到了,自然就会放他自由。但他不会伤害这个堂哥,只是让他静养,休养生息。至少这样比坐牢好一点,会让滕韦驰深刻认识到‘屈辱’的滋味,让他知道,他其实什么都不是。

    走到大门口,滕母追上来,用她憔悴的声线说道:“如果舒敏敏说的是真的,那你二伯肯定在派人寻找那个孩子的踪影,让它回到邹小涵身边,与邹家联手对付你,那你怎么办?”

    “你相信这个孩子存在?”滕睿哲反问她,一双星目璀璨如漆黑如墨的夜空,带着诧异与冷笑,“如果真有这个孩子,那邹小涵岂不是被冤枉,依旧是你的好媳妇?”

    “睿哲,不要说这种话。”滕母低下头,愧疚难当,依然不敢直视儿子的眼睛,道:“睿哲,我跟你说件事。几年前佣人在给你打扫房间的时候,在你房间的床上拾了一枚手机卡。当时恰巧叶素素过来,就让她拿去了,说可能是她的。但事后我想了想,才记起晚上偷偷钻你被窝的人是黛蔺,不是素素。但那时没有人提起这件事,我就忘记过去了。这几天一个人孤孤单单,就给你爸,给你整理东西,突然看到素素的照片,就想起这事了。因为黛蔺的寒紫妈妈曾问过我,有没有在你的房间发现一张手机卡?说很有可能是黛蔺掉下的,很重要。”

    “那这枚手机卡现在在素素手上?”滕睿哲惊疑地看着母亲,一张刀削斧凿的俊脸陡然变得暗沉。这件事怎么跟素素扯上了关系?

    “当年的确是给她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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