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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正当他们平息怒火,安静下来,邻院的叶素素却开口说话了,一边走,一边对大家说道:“当年的国家拨款是匿名,没留姓名,谁知道是不是这位创e的设计师。也许创e为了逃避责任,故意将这个功名揽到自己身上,混淆大家。其实没什么好说的,这个工程是谁负责监工,又是谁聘请了这些工人,谁就该在这个过程中负全责!若不然你们创e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我们百姓受到的疾苦找谁理论?你们把责任当皮球一样踢,我们的孩子却躺在医院,生命垂危,并且要相信你们口中这个根本不存在的‘真凶’,最后不了了之!呵呵,真凶不就是你们创e么?难道要等到我们这里出了人命,你们才敢站出来!”

    这番话一出,众人又开始不平静了,觉得叶老师这番话说的有道理,差一点就被苏小雁给忽悠过去了,纷纷又开始愤怒,瞪着苏黛蔺和苏小雁父女。

    苏小雁则是当年把叶素素从雨里拖回家的人,救了她,也照顾过她一段时间,但此情此景下,她被这番话弄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看着这个女教师,忽然觉得她那粗嗓子特别难听,立即反唇相讥道:“在这里,除了你叶老师在不断挑拨离间,煽风点火,其他乡亲们是不是有理说理?早几年,滕市长就去市里查了,查出捐款人确实就是苏黛蔺!还有我们这个地区所有的新建筑、新房子,都是苏小姐的心血,是她给我们创造了一个美好的新家园,让我们住的舒适安心!而叶小姐你,明显就存着不让大家安生的心,一定要借大家的手把苏小姐赶出去!为什么?因为滕市长不喜欢你,对你的所作所为很反感,不想让你逾越朋友界限,而你为了报复情敌,便借刀杀人,趁滕市长不在煽动乡亲们把苏小姐和孩子赶出去!好一个阴险的女人!乡亲们。”

    她面向大家,对大家正色道:“如果你们不相信我,那也要相信滕市长。现在你们若是着了叶素素的道,把他的妻儿赶出去了,那我们沧口就是恩将仇报,再次让滕市长妻离子散!原本四年前滕市长可以回去追苏小姐和孩子,一家团聚,但为了帮我们脱贫,他留了下来。并且在两年前差一点猝死办公室,险些见不到苏小姐最后一面!现在我们对不起他的妻儿,你们竟然为了一个自私的叶老师,为了满足她的私欲,要把恩人往外赶!那么我问你们,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一直是叶老师纠缠滕市长,逮着机会就往他屋里跑,滕市长却至今没娶她?叶老师来我们这里任教,滕市长是不愿意的,但她一定坚持要来,并且不让我给滕市长送饭洗衣服,全部交给她来做!这份细致确实让人感动,但渐渐的,大家没有发现叶老师在强迫滕市长接受她么?滕市长是男人,无法对一个心怀愧疚的女人出声呵斥,但身为女人,明知男人对你没意思,是不是应该收敛一点?原本我不想说这些,但听到叶老师刚才那番话,我确实觉得在滕市长养病的这两年,叶老师你在利用苏小姐的出国时间趁虚而入,见缝插针。其实如果一个男人真爱你,不管苏小姐有没有回来,他都会娶你。但没有。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做到让滕市长厌弃你,所有人都笑话你,你才肯收手?”

    叶素素柔美的脸蛋一阵青一阵白,咬紧的红唇,发出一道尖锐的冷嗤:“苏小雁你懂多少,少在这里为创e说话,他们给不了你多少好处费的!我们现在只要孩子的健康,绝不允许创e推脱责任!苏小雁你若还是这里的一员,就多为你的父老乡亲们想一想,不要胳膊肘子往外拐!”

    而人群里,付名启也闻声过来了,见叶素素又整了这么一出,掀唇一笑,继续看着。

    “涂有劣质油漆的学校与小楼,我们会全部推倒重建,孩子们的医药费,我们创e全部承担。”站在人群的中央,面对着几千双愤怒的眼睛,黛蔺安静出声,一诺千金,“创e聘请的工人被人收买,是我们创e的失职,孩子们是无辜受累者,我们会尽我们所能去补偿。但我想因为这件事,让滕市长负责的这片地区背上‘豆腐渣工程’的名声。几天前,这里有人去市委递了诉讼书,状告这里全部是劣质工程,以至于市委将注意力放到滕市长身上,认为这里是出现了*工程,有人贪污,可能会严查滕市长。其实大家看的出来,这里大部分的房子已经完工几年,是不存在质量问题的,仅是近期的几幢在建中房子,被人暗中动了手脚,赶在我回国的这几天出了问题。”

    “只要你们创e能担负起这个责任,我们就相信你们确实是遭遇了敌手。”众人朝她围过来,觉得与叶老师的怂恿相比,苏小姐的说词更有说服力,“滕市长是带领我们致富的第一人,我们绝不相信在他的领导下,会出现*工程。这次的事件,经苏小姐你这么一说,我们也发现出事的几个房子都是新建房,其他房子都很好。所以我们不想把事情闹大到让滕市长承担贪污罪名,也不想让当年给我们捐款的苏小姐你蒙受不白之冤,我们选择相信这里有人在陷害我们。”

    “这些有危险的房子,我一定会重新检查,推倒重建,亲自监工,让大家住的安全舒心。”黛蔺对他们保证,笑了笑:“不过已有人告了状,市委对滕市长的调查暗访工作肯定已经开始了。这个告状之人想的很天真,认为只要工程出问题,滕市长就不会被回调锦城市,继续在这里留任。却不知道,*工程是要掉官帽坐牢的,难道她要去监狱里陪着他?”

    她淡淡扫了叶素素一眼,一张白皙俏脸却变得凝重,双眼遥望远方。

    接下来,她先拿出自己的钱给中毒孩子垫付医药费,直到他们恢复健康为止,然后给公司总部申请资金,计划重建所有的危房。但是她不能保证,叶素素会不会再拿无知当令箭,将事情越闹越大?

    众人得到保证离去后,叶素素与付名启继续留在原地,叶素素紧紧盯着她,付则盯着叶素素,都感觉到叶素素在发疯,近期有点不正常。

    苏小雁把叶素素的行李拎了出来,重重放在她面前,“刚才没有把话挑明说,大家尚且还不知道是你叶老师把滕市长给告了。如果他们知道,还会任你煽风点火,帮你伤害苏小姐?现在走吧,回到你的城里去,那里的日子比我们这里舒服多了。”

    “谁让你这么做?”叶素素冷冷盯着苏小雁,满脸阴沉,“把我的行李拿回房里!这里是我的家,谁也没资格让我走,我在这里住定了!”

    苏小雁把她的行李重重一摔,“这是滕市长的旨意,咋的,叶老师打算纠缠人家夫妻一辈子?刚才你差一点就让苏小姐被乡亲们打死,你还有脸在这里说是你的家?!四年前的叶老师不是这样的,她自尊自爱,温柔大方,现在却阴险狡诈!”

    叶素素冷眸瞪一眼苏小雁,警告她别多事,自己拿着行李转身走回房。

    “小雁,滕市长回来了。”黛蔺的注意力却不在这边,觉得叶素素就是一个疯子,讲理没有用的。她转身,静静走到门口,看到滕睿哲停车,正从车里走下来。男人一脸的急色,健硕的身躯大步流星走向她,一把抱她入怀,“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滕睿哲是从电话里得知这里发生的事,当即俊脸就青了,急匆匆往回赶,怎么也没想到叶素素会这么快再次兴风作浪,煽动大家一起对付黛蔺!

    之前他在电话里听了小雁父亲苏老三的大致阐述,对事情的经过有了一个大概了解,当下,对这个女人早已经无话可说,只想狠狠掐死她!

    所以此刻,他缓缓放开怀里的黛蔺,侧过首,满面冰霜,眼含凌厉,寒声吩咐苏老三通知大家来开会,他在这里有要事宣布!

    叶素素躲在门里,见他面色铁青,凌厉黑眸闪烁森冷幽光直勾勾盯着她这边,势要将她的丑事公布于众,将她千刀万剐,她这才暗暗急了,玉手抓紧门扉,咬紧红唇将门关上!

    既然她做得出这些事,那她就不会计较后果,无所谓这些事会不会公布于众,让她无脸见人。她只是伤感这些事被滕睿哲亲自抖出来,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赶她走,让她再也没有理由待在这里!以后她若还想纠缠,即便睿哲允许,村民们估计也不允许她继续任教!

    他们会觉得她狠心无情,面对一个落水的孩子竟然见死不救,根本没有资格做人民教师!他们会在这种大环境下,觉得她不是在为他们讨公道,而是利用他们赶走苏黛蔺母子,拖滕睿哲后腿,自私自利;他们会觉得她面目可憎,阴险狡诈,昔日的温柔大度全是伪装,与林雅静才是真正的同一伙……但那又怎样,这些结果她都想过了,她不在乎,不在乎他们骂她不要脸!她只在乎这样做会不会让她心里舒服?会不会拔掉她的眼中钉,让她做睿哲身边的唯一?

    十几分钟后,刚刚散去的人们重新被召唤回来了,看到滕市长风尘仆仆赶回来,怒火万丈的站在叶素素房门口,眼若凶鹰,冷声问他们:“是谁,告诉你们孩子是油漆中毒?这第一个散播此谣言的人,给我站出来!”

    众人猛地一惊,扭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几个中年妇女同声指着叶老师的门口,心虚道:“上午叶老师通知我们来给娃娃们领课本,顺便唠唠嗑。我们看到苏小姐和小雁在院子里晾晒衣服,有说有笑,叶老师则一个人坐在屋里,行李都收拾好了,说是滕市长喜新厌旧,要赶她走。这种差别待遇,让我们觉得苏小姐就是一个狐狸精,一来就抢叶老师的男人。而且叶老师告诉我们,娃娃们不是重感冒,而是学校的油漆有问题,中毒了,苏小姐打算把这件事压下来,不管娃娃们死活。所以我们才跑到外面通知大家,让大家一起来讨公道!哪晓得苏小姐其实给我们捐过款,给我们设计楼房,这次是被人给坑了,却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叶老师则瞒着我们把滕市长你给告了,说我们这里是*工程,让上级领导过来调查,把原本一件可以私下解决的事情变成了无法收场的大事……”

    话到此处,众人开始沉默,一双双眼睛紧紧盯着叶素素的大门,等着她自己出来。

    但良久,叶素素都没有出来,门内静静的,让大家对这个表里不一的叶老师失望透顶,总感觉一个人的性情突变,不是她变化太快,而是原本在她的心底深处,存有这么阴暗的一面。

    见叶不肯出来认账,苏小雁再次站出来了,对众人再道:“前段时间我带谦谦和妮妮去骑电动木马,叶老师一直跟着我们,赶了一群鹅过来,让小谦谦趁我不注意,穿过大马路去追大白鹅了。之后孩子追白鹅如她所愿掉进水里,她却见死不救,扭头走了。这件事,宝宝一直记得,记得阿姨不肯抱他出水面,让他喝了几口水。原本我以为小宝宝对大白鹅好奇是很正常的事,后来帽子叔无意中说起,那天他打牌去了,圈里放养的鹅有几只也被人赶下水了,输钱掉鹅真是倒霉,我才觉得这事有问题。今天上午宝宝与我蹲在院子里玩,我故意问宝宝那天游泳有没有看到岸边有人,宝宝回答我,凶阿姨躲在石头后面不肯把他抱起来,而且还赶他妈咪走,在书房欺负妈咪。所以大家明白了么?我们的叶老师最近性情大变,竟然用大白鹅的卑劣手段去吸引小宝宝的注意力,让他到处乱跑,本以为没人看见,没料到宝宝自己看见了,一口咬定是凶阿姨,小宝宝们是不会说谎的,他们才能证实叶老师最近发疯,见着空子就钻……”

    门内,叶素素坐在椅子上,安静的坐着,无论外面怎么闹都不开门,把所有的门窗都锁紧锁死,打算就这样一直避下去,直到事情平息没有人再谈起她。

    然而接二连三的风波,让滕睿哲是不敢再相信她的,当太阳西沉,暮色渐渐降落,他薄如刀锋的唇抿直,眸子阴鸷,点点头,示意大家把门破开。

    于是当那扇被叶素素锁紧的大门被人猛地踹开,人们的愤怒之火被她的做作挑拨了起来,叶素素大吃一惊,蓦地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她望着门外双目冰冷的滕睿哲,望着一语不发的黛蔺、怒火跳动的苏小雁,以及一大群被她的卑劣行径吓到的村民,突然拎起行李袋,自己往外走。

    她一路走,快步的走,没有人拦她,也没有人骂她,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鄙夷的,对她的尊重与敬佩之情早已荡然无存,实在不能想象叶老师会做出陷害小孩子、告发滕市长从而得以与自己团圆的卑鄙事情。

    他们惋惜着,斥责的目光让叶素素全身冰冷,举步维艰,感觉自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但叶素素是预料得到这种结果的,知道大家会鄙夷她,无法理解她,所以她很平静,回头的目光放在滕睿哲脸上,停住疾走的脚步,问他:“难道这四年的时间,你没有一点感动?”

    滕睿哲目似剑光,俊脸阴沉,失望的答她:“离开这里后,不要再回来!”

    “不,睿哲,我只是离开面前这座房子,不是离开沧口,以后我们还是邻居。”叶素素竟是对他展露笑意,眼眸里闪动盈盈秋波,娇媚一笑,惹得男人锐眸重重一眯,转身走了。

    她走出这座院子后,黛蔺看着滕睿哲的侧脸,发现他的表情介于愤怒与麻木之间,对叶素素刚才那番暗示性的话感到极端厌恶,牙齿隐隐咬得“格格”作响,吩咐道:“连夜送她回城里!若是她再寻来,再次送走,不能让她靠近任一个孩子!”

    几个村里的保全人员领命而去,当即就将这依然保持着一身傲骨、走在路上的叶素素给请上了车,不能让这精神状态不大正常的女人留在这里,做出什么失控的事出来。

    叶素素在车上挣扎,看着几个追在小车后面跑的学生大声喊她‘叶老师’,对她还有留恋之情,她忽然在这一刻有一股悔痛的情绪在心里冲击,想着自己这样穷途末路,与睿哲对着干,容不得那一对双胞胎,是否真的错了?

    车子送她出这里后,天就完全黑了,几个追着小车跑的孩子喘喘气,转身回家了。而这片偌大的地区,也没有因为她的离去而停止向前迈进的步伐,几天后,孩子们就淡忘她了,有了新的女老师,坐在朝阳下朗朗读书。

    不远处,几排危楼则在拆迁,新型大铲车、大吊车一辆辆碾过,崭新的楼房也在一幢幢的倒塌,将住楼的危险全部粉碎在空中。黛蔺将自己这几年的积蓄结汇,暂时先动用宝宝们的教育经费,将油漆中毒的孩子们转往重点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

    她的这些努力让民众们相信她不是空口无凭,而是真正担负起了责任,是一个值得信任的设计师。

    而滕睿哲在那天亲自让保全人员送走叶素素后,总算让劣质油漆案的进展顺利了一些,他与黛蔺一起去市委见市委书记,一起去【创e】总部开会。他们一个代表政府,一个代表建筑公司,可以说是合作关系,也可以说是同盟关系,一致在大会上证实,【创e】需要担负监工不力的责任,但最主要责任,还是该由案子的幕后主使者来承担。

    现在创e总部已经批下重新修建的款项,担负了一部分责任,那么t市刑事机构也该加快速度找出凶手,将其绳之于法。

    这天,两人同坐一辆小车从市委回家,滕睿哲亲自开车,黛蔺坐他旁边。

    黛蔺正在揉眉心,取出保温杯喝了口水,全身放松靠在椅背上。最近一段日子,没有叶素素从中搅和,案子进展顺利多了,滕睿哲先是给市委上报了沧口的真实情况,顺着总书记的意思,尽量把事情压下来。反贪组织部派去调查的人和闻腥而来的记者,则从村民们口中得知,没有这回事,滕副市长才不会做这种贪污事情,瞧滕市长与苏小姐为他们盖的房子多漂亮,住了几个年头都没出现质量问题。

    所以除了几篇捕风捉影的报导,目前还没有掀起什么轩然大波,一切皆往好的方向发展。

    “肚子饿不饿?过去吃个饭?”滕睿哲将车转向某饭店方向,觉得饭店装修还不错,可以在里面吃顿晚餐。

    “天阴下来了,可能要下雨。”黛蔺摇摇头,觉得在这里吃饭浪费时间,不如用这时间开车回沧口,与宝宝们一起在家里吃饭。

    但她的话刚说完,夏雷轰的一声就炸开了,夏天的雨说下就下,豆大的雨点滚豆子似的洒落,砸在挡风玻璃上。

    滕睿哲扬扬剑眉,也觉得这雨下的有点急,不等他把车开进车位便闷雷滚滚,暴雨倾盆而下。不过正好,他与黛蔺就先在这里吃晚餐,等大雨停歇再开车回沧口。

    停好车后,他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顶在黛蔺的头顶,搂着她一起跑往饭店门口。他们要了间贵宾房,古色古香环境清幽,黛蔺把外套还给他,坐到他对面,淡淡的一笑。

    既然下大暴雨了,天要留人,那就在这里解决晚餐好了。她看他的样子也饿了,那么大的块头,结实健硕,高大挺拔,中午没吃,晚上没吃,还要开车,估计撑不住。

    于是她点了几个菜,抬眸笑着注视他:“辣能不能吃?”

    他一双黑色瞳孔泛着幽光,灼灼盯着她,刀刻般俊脸流露出一丝丝被她征询意见、被她关注的欣喜,一张薄唇明显欣慰挑起,哑声回应她:“可以。你点的菜我都能吃。”

    黛蔺便对他莞尔一笑,又点了个超辣锅,让服务生退下去准备菜。白嫩玉手则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一弯浅眸微笑着注视对面的男人,对他火热的视线丝毫不躲闪,笑道:“其实几年前我也在饭店做过传菜员,虽然工资微薄,工作时间晚,但生活充实,可以一边续读,一边养活自己。只是到了后面,就过不回这种生活了。”

    她移开注视他的目光,眼眸里没有恨,只有一种叹息,微微一笑。

    滕睿哲看着她,知道她在感叹与他在一起的那段岁月,有过痛苦,有过悲伤,更有过绝望,但她现在看的很淡,是绝不会再对他说,在你身边除了痛苦,我什么都没有。她只会说,让我们好好珍惜宁静的岁月,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其实他想问她她最要的东西是什么,但他心里有个答案,知道她想要的东西应该是,谦谦妮妮健康成长,岁月安好。于是他把大掌缓缓伸过来,覆盖住她的玉手,让她重新看着他,“前面的时光我无法给你宁静,后面的岁月,就让我们枝叶相持,一起追寻平静幸福的日子。”

    黛蔺闻言却轻轻一笑,久久凝望神情认真凝重的他,清澈浅眸里闪动的眸光便是他们逝去的流光岁月,然后柔波一闪,柔白右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超辣鱼肉送到他嘴边,“吃么?”

    两年前男人你第二次胃大出血,一次又一次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不能吃重辣的,与我当年的肠胃炎一样,那么现在吃么?我让你吃。

    他黑曜石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脸,眸光闪耀,两片骄傲的薄唇倾过来,将辛辣鱼肉吃下了,“你让我吃,我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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