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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云证券集团的总裁迎娶现任立法委员马进兴的爱女。自然是社交圈内的盛事一桩。

    不但自消息发怖以后,各报章杂志、新闻媒体便争相采访报导,连男女双方过往的成长资料,以及门当户对的环境背景,都成了记者们挖掘的目标。

    前所未有的阵仗和干扰,让一直过着平淡生活的硕人,几度怀疑自己能否撑到婚礼结束后,仍不至发狂疯掉,更何况待在家里时,还得强颜欢笑,力称自己是因爱才应允下嫁的。

    “对不起罗,爸,”她甚至不只一次的对父亲说:“才答应要好好留在家里陪您的,却马上就食言而肥,没办法,爱情的魔力实在是太强了。您不会怪我吧?”

    进兴摇头道:“打送嘉竣走的那一天起,我就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这一天的来临,能看你披上白纱,爸爸这一生便再也没有任何遗憾了,但,丫头,你是真心诚意的吗?真的想把终身的幸福托负给启鹏?”

    “真的,”硕人边答边在心中乞求道:老天.求求你让这一切尽快结束吧。“全都是真的。”

    “但是在你这次回家里来之前.不论他怎么说,你可从没流露出丝毫点头的迹象,为什么会在我原本已经完全放弃希望的现在,突然答应了他的求婚?”

    “因为启鹏的缠功一流嘛,我再怎么铁石心肠,也禁不起他日日夜夜的痴缠啊。”

    “你是说。即便在你出外的时候,他一样对你苦苦的追求?”进兴听了虽然欢快,但也还是有些怀疑的说。

    “是的。您不相信的话.可以问程勋,上回启鹏还特地开车上山去看我。”

    进兴专注的凝视着她,双眸中写满疼爱怜惜兴不拾,但愿实情都真如她所说的这样。但愿过往的一切,都能随着他们的结合而烟消云散。

    而承受着父亲关爱的眼神的硕人,则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是我心甘情愿做下的决定,我会努力成为启鹏的好妻子,绝对不给自己或他任何后悔的机会。

    纷纷扰扰中。终于来到了举行婚礼的日子。

    婚礼在被外界称之为“风云城堡”的华丽别墅举行,这座位于山腰,绵延三层,匠心独具的欧式风格违筑。平日因启鹏的沉潜低调,加上紧闭的赭红色大门,和门口站岗的警卫,在在加深外界对这幢据闻耗资“五亿”巨宅的好奇。

    可是由于乳白色的它是依地形呈阶梯般的层次建筑,再环以高耸的围墙.外人实在很难从外面得窥内部庭园;也就难怪启鹏将开放自宅以宴宾客的消息传出之后,无论交情深浅,政商两界各达官显要,人人均以有没有接获婚宴喜帖来做为这阵子的主要话题了。

    而“风云城堡”果然也没有令经过风云证券集团的公关部门一再的精简,人数仍在两千余位左右的宾客失望。

    不过另一幅令他们觉得不虚此行的景象,则是妆点得高雅大方。美得无懈可击的新娘。

    一组特地由米兰飞过来的婚纱裁制小组,依照硕人的身材、气质、神韵和要求,为她赶制出专属于她一人独有的结婚礼服。

    象牙白色的丝缎,裸肩鞘形的腰上设计,将硕人滑润美好的香肩完全展现出来,自纤腰蜿蜒而下的波浪状蓬裙,则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起传说中,那自海浪泡沫中诞生的维纳斯。

    头纱上缀满一圈.和她颈上项链成套的稀罕粉红珍珠。以及粉红色的彩钻婚戒,虽是硕人身上仅有的几件首饰,但只要对珠宝稍有概念的人便都知道。彩色的钻石和珍珠,向来要比一般透明或纯白的等量珠宝昂贵太多了。

    然而引来无限妒羡眼光的硕人,对于这些却都浑然不觉。反倒是启鹏那仿佛深不见底的眼神,那一迳沉郁冷漠的表情。让她愈看愈心寒。

    切过蛋糕后,今天的婚礼总算完成了,积累的紧张、沉重的压力再加上启鹏那彷佛无所不在,同时亦让人觉得无所遁形的逼视。在在令硕人有快要承受不住、濒赐朋溃的恐惧。

    “来,美丽的新娘子,喝杯我特地为你调制的提神饮料。”

    “骆司奇!”硕人又惊又喜的轻喃出声,并接过他递来的七彩饮料。“这是什么?”

    “利用一些比重不同的果汁和酒所调配出来的‘彩虹彼端’,”依然是一身黑,只是今天换成了正式大礼服,使他看来少了几分漂亮的邪气.多了几分迷人的帅劲。

    “你应该知道西方人的这个譬喻吧?彩虹的彼端,往往就是代表一切愿望呈现的金银宝罐。”

    “谢谢你的祝福,”硕人听懂了。“怕就怕我的彩虹彼端,只会是幻灭与空虚。”

    “嘿,”司奇不以为然的说:“艳丽至此的新娘子,怎么可以有这么灰涩的思想?喝了它!硕人,我跟你保证,只要你肯用心,在彩虹彼端等待你的,一定会是启鹏的真”

    “嘿,”启鹏的突然现身和拍肩招呼,不但打断了司奇的话题,也让硕人浑身一震,差点松掉了手中的水晶杯。“我请你来观礼,可没请你来灌我的新娘迷汤。”

    “见你摆了一桌好酒,一时技痒,所以”他摊一摊手,一派轻松的说:“而且,这只是一杯因为怕她口渴,凭灵感临时调就的彩虹彼端而已,新娘子的‘迷汤’嘛,当燃要留给你这位新郎官灌,谁敢跟你争这项特权?”

    目送他摆手离去后,回过神来的硕人才发现手中的饮料已被启鹏拿走。

    “来吧,硕人。”他扣住她的肘弯说。

    “要去哪里?”她反射性的叫道。

    “去演最后一幕戏给所有的来宾们看,”他的笑容中没有一丝的暖意,并迳自将她往场中带。“你最好表现得陶醉一些,他们才会心满意足的离去。”

    还来不及问清楚他意欲何为,启鹏已经用行动给了她最直接的解答。

    他将她猛然住怀中一带,随即在众人的起哄叫好声中,牢牢覆住她的双唇。

    他那迥异于前两次,更加粗暴,甚至带着点惩罚意味的亲吻方式,令硕人迷惑且震惊,他却还更进一步的连调适的余地都不给她。便强迫她轻启唇瓣,毫不留情的恣意辗转吸吮。

    硕人在三刹那间如坠冰窖,胸口仿佛被堵进一大块沉重无比的巨铅。脑门亦轰然作响:不!不可能上这绝不是真的,我不是已经嫁给他了吗?为什么反而会有恶梦仿佛才正要开始的感觉?

    在他益发吻得深入,在她益发恐惧,意识到自己也许错了的愕然中,刺痛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溢出了她紧闭的眼眸。

    于是启鹏便将大家以为羞不可抑,觉得委实令人怜爱的妻子紧锁在胸前,并朝伫立于前方的程勋露出得意的笑容,而程勋镜片后的双眸,则首度对他进射出极之不满的怒火。

    很难想像这四下静悄悄,只有虫声唧唧的地方,竟会是全台湾的首善之区,若非身上的薄纱睡衣一再提醒着她眼前的境况,硕人真会有又回到了山上的错觉。

    山上?硕人暗笑自己的痴妄,三楼这类似总统套房,包括卧室、客厅、书房和视听室在内,自成格局的主卧房,岂是她中横山上那间简陋的宿舍能够相比的?

    此山非彼山,这里的豪奢和那里的俭朴岂可相提并论?启鹏的富有程度,显然要远在她原先的认知之外。

    置身在这如皇宫般的华宅中,带给硕人的感受,与其说是惊愕,还不如说是困惑来得恰当。

    在客人散尽,一室寂然的新婚夜里,硕人心中不禁悄悄浮现一个仅被压抑,却不曾消失的疑问。

    余启鹏为什么要娶她?

    没有错,论家世、外表、长相、年纪、背景,她都并非配不上他,可是话说回来.她却也不是他所能要求的最佳选择。

    多少政要的名媛,多少世家的淑女.在今天这个即便已是他结婚的日子里.犹不肯死心的在他面前争奇斗艳、大抛媚眼。

    她的丈夫,根本就是个身价奇高,堪称黄金的,不,是位钻石单身

    汉。

    硕人心中满满的净是问号,可是每一个问号却又都得不到答案,

    让她觉得自己像透了迷宫里的老鼠,也像极了栅栏里的困兽

    “在想什么啊?我的新娘。”启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吓了她一大跳。

    “没没在想什么。”回头看洗过澡后,换上浴袍的启鹏一眼。硕人顿觉室内的空气稀薄起来,连忙低下头去,用指尖在膝上的睡袍处画起圈圈。

    启鹏的心中却掠过一阵轻蔑:尹硕人,如果今天马嘉竣还在,你们说不定连孩子都早已生下,还在我面前装什么清纯可人呢?

    而如果马嘉竣还在他余启鹏又何必对马进兴那个老人,和尹硕人这个女子出手?

    当年父亲和大哥惨死的画面蓦然浮现心头,让启鹏仅存的一丝柔情霎时逸去无踪。

    女人嘛,打从前妻田薇妮死后,对他来说,便都只是玩物而已,不同的地方,仅仅在于把玩时间的长短。

    尹硕人应该不是那种他很快就会玩腻的女人,因为她的身分特殊,长相也很特殊。

    她是马进兴视同己出的乾女儿,马嘉竣生前的情人,知道她被他刻意玩弄折磨。而且除非他觉得厌倦了,否则她永远都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马进兴一定会非常、非常的痛苦,甚至比自己遭受折磨。还要来得更加难受吧?

    对!他从来没有斩钉截铁的答应说要一笑泯恩仇,要忘掉马进兴所加诸在他家人身上的创痛,他只答应“考虑”

    而他考虑过后的结果,就是要加倍的索回,即便连带伤及无辜,亦在所不惜!

    再说,尹硕人真算得上“无辜”吗?

    堂堂一个立委的女儿,大学还没念完,便自愿辍学到偏远地区去服务,听来似乎很清高,但背后真正的动机呢?

    她不要利,难道不足因为她本来就已经身在一个并不缺钱的家庭中?

    利她不要,那么名呢?长久以来的辛劳,难道完全没有沽名钓誉的嫌疑?

    而小利打不动的她,碰上他大杷大把砸下的钞票,不照样乖乖的俯首称臣?

    唉,当真是太阳底下无鲜事,容或高低有别,她仍然不是没有价码的非卖品。

    他想要她,除了她身分特殊,可以充做他复仇的工具之外,还因为她长得

    启鹏敛聚眼神,走到她身后坐下,并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说:“忙了一天,你饿不饿?”

    他呼在颈后的热息,让硕人体内起了一阵莫名的騒动。“不不饿。”

    颤抖的声音和身躯,带给启鹏的却是一股异样的满足,看来这游戏真如他几个月前跟司奇说过的,是愈来愈好玩了。

    于是他一边让她按摩肩膀,一边继续低语:“怎么会不饿呢?在我印象中,你好像什么都没吃。”

    “我”她声如游丝。

    启鹏为了听清楚.干脆贴到她颊边去。“你说什么?”

    “我说反正我没什么胃口。”

    启鹏微一使力,硕人便往后倚进了他怀里。虽本能的想挣脱坐正。却反而被他揽住腰,抱得更紧。

    “硕人,你在害怕什么?怕我吗?”

    “不,”她稍稍侧过身来,脸就偎在他的颈边说:“我为什么要怕你呢?”

    柔软的身子,轻啭的耳语,启鹏赫然发觉自己心中竟悄悄涌现本不该有的渴望。

    “为我接下来想对你做的事。”对,千万别忘了娶她的本意,除了当玩物、除了做工具之外。她什么也不是!

    接下来想对她做的事?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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